其实即使刚刚自己被这个男人掐着脖子,他也分不出这人究竟是死是活。
他整个人周身透着一处寒凉,这种寒意是由内而外的,让人赶不到丝毫的秦度。
杜令仪同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二十万问道,“若我所猜无错,我的行踪,便是你透漏出去的。”
这几字一出口,杜令仪便迅速的又站在了李令的眼前。
李令吓得赶忙变成了跪坐的姿势,不停的对着杜令仪磕头,嘴里还不住的改口说道,“殿下,令是真的不知道那魏闲已经叛变啊!”
“殿下,令真的是无心之举,若是知道那危险知道了你的行踪之后会做出那等事,令是万万不会开口的啊。”
“殿下,令知道错了。”
“都怪令一时的糊涂,这才差点儿将您给害死,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
李令这头磕的震天响,力道也极大,不出一会儿,额头便肿了一大片,再不一会儿,已经渗出了血来。
那血留到了脸上,显得这个人十分恐怖。
可绕是这样,杜令仪却还是丝毫不动容,站在原地,似乎就在看着一个死人。
他来到此的目的,便是从李令口中问出自己想知道的,如今确实已经知道了,那这个人,便不必留着了。
他弯腰,打算将李令的性命取走。
可就在这时,门口处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回头,便看到一个女孩儿站在门口,双手抓住门框,似乎若是不抓着,自己便会栽倒在地,站立不稳。
在她脚下有件衣服,应该是夜里听到这边的声音,慌乱之中随便抓来披在身上,没想到一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吓得后退了几步,衣服也掉落在地。
一同看到李情的,自然还有跪在地上的李令。
三人陷入了一场诡异的沉默中。
这个女孩儿的出现,让两个自相残杀的男人都想起了年少时的过往,阳春三月,京城繁华,鲜衣怒马少年郎。
李令和李情都是陪着杜令仪长大的幼时玩伴,也是他少有的可以信任的人。后来李家被发配边疆,李令辗转被贬谪到这个破地方做县令,他们才少有来往。
“哥!”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李情,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直接冲了进来,想要将跪在地上的李令扶起来。
李情长得很是瘦弱,看着楚楚动人。
她弯腰去扶李令起来,可李令双腿却好像张在了地上一样,怎么都不肯起来。
“哥,你怎么了?”实在是扶不动,李情甚至跟着坐在了地上,瞬间便红了眼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我兄长为人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您的,殿下!就算您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请看在李家效忠您多年的份上,饶过兄长一命吧!”李情道,声音中透着一种酥软,让人下不起狠心来。
李令这时也开口说道,“令是真的无意透漏出您的行踪。”
见杜令仪还是不为所动,他叹了口气,道,“我当年拜入魏闲名下,并不是因为他危险权大势大,而是因为他效忠的是您。我本想着通过魏闲来效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