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产,或坐或卧,屈其膝,弯其腿,开胯骨,通腹部,间用力,顺四时,故产子。
马三老娘这姿势,确确实实就是生孩子的样子。
她双眼怒目圆睁,两手紧攥着挂在床上的丝带,好似在用力生子一般。
身下的褥子已经被血湿透,全身皮肤苍白如纸。
众人默默为赫连让路,他早已戴好羊肠手套,先是探了马三老娘的脉搏与鼻息,“已经没气了。”
“根据尸僵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差不多是一个时辰之前。”
“一个时辰之前?”连迟心中暗暗盘算,从发现楼下那些花娘到她们发现马三老娘,几乎刚好是一个时辰。
难不成,她们在楼下救花娘的时候,凶手就在楼上杀人?
“死因是……失血过多。”赫连声音中似乎带着疑惑,“伤口来自会阴部与子宫……”
“她的腹部是硬的……子宫里有东西……”赫连话里有一丝慌张,“她怀孕了?”
几人面色古怪看向月妈妈,想来马三老娘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乡野中也曾有妇人六十产子的美谈。
月妈妈被六宝抓着,无力地摇摇手,“不、不可能……老太太怎么可能怀孕……她早就没有月事了。”
赫连闻言,面色更加沉重,“你们且先退去,我要为她接生。”
“接生……”凌飞噎了一下,“不知道会接生个什么东西出来。”
几人随即分散在房中寻找线索,只有月妈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连迟本绕着软塌转圈,突然心思一动,她步伐一顿,回头望向月妈妈。
赫然发现,似乎有那么一刻,月妈妈眼里不是恐惧与茫然,却是极端的冷静。
可也只是一瞬,下一息,月妈妈就因为凌飞抬桌子的声响吓了一跳,缩在床边不敢动弹。
连迟晃晃脑袋,只当自己是看错了。
她将心思拢回至眼前的软塌,这软塌说不上来的奇怪,连迟绕着软塌左翻右翻,愣是找不到什么突破口。
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吗?
“啊啊啊啊!”
未及她细想,就听见床边传来月妈妈的惨叫声。
月妈妈如遭电击一般,缓缓滑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神色震怖,指着赫连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帷幔内赫连声音透着些诡异的兴奋,“生出来了。”
“还……真他娘的生出来了?”凌飞首当其冲跑了过去。
“这他娘的是什么!”
“呕!”下一息就传来他的呕吐声和失控的尖叫声,“他娘的……你把这东西离我远点!”
连迟心突突地跳,她抬腿跑了过去,只见赫连满手的鲜血,两手握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被红黑色的毛发覆盖着,散发出阵阵血腥气。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