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工部尚书之女何曾受过这个委屈,沈南珠哭着跑了出去。
一定要去京城!告状!
连!迟!等死吧你!
等沈南珠走远,裴世嘉慢慢松开手,那只蛐蛐探了头,窸窸窣窣转了几圈,一个展翅飞了出去。
连迟听了几耳朵,啧啧啧,狗官战斗力不佳啊。
她摇摇头,没意思,决定还是折返回屋子里上药要紧。
……
连迟迷迷糊糊竟是睡着了,悠悠转醒,天色已是近黄昏。
她琢磨着李云也该醒了才是,刚推开房门,就见到肖歧背着手在走廊徘徊。
“头儿有事找我?”
肖歧一愣,不知从什么时候,连迟也开始跟着高剑一起喊头儿了。
“脸好些了?”
连迟伸手碰了碰,还是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吸着气,一边念叨,“大人给了我一堆药,说是什么皇宫珍品,也不知是不是吹糖人呢。”
肖歧瞥了眼里头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本欲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对了,找我何事?”连迟打了个哈欠,难得见头儿大鹅走鸭步,磨磨蹭蹭的样子。
肖歧将那东西在手心里转了又转,缩回去的手刚要伸出去,就听见前头院子闹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陈恩望的吼声?
二人哪儿还顾得上说话,生怕前头李云有什么不测,急匆匆赶了过去。
李云的院子自然是住不得了,陈恩望安排她住进了客房,巧的是,这客房离陈恩望的屋子近得很,可离珍儿的房间,却是要走上小半盏茶的功夫。
他们刚进了院子,就看到珍儿伏在地上,身边是散落一地的食盒,汤汤水水洒了满院子。
陈恩望站在她面前,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啊!”
“怎么了?”连迟沉声询问,上前扶起珍儿。
“她给阿云下毒!这个毒妇!”
阿云?连迟心里一哂,不到一天,就从嫂子变阿云了?陈恩望还真是太湖里摇船的好手,见风使舵的行家。
“我没有……”珍儿只会用帕子捂着脸直哭,“我只是、只是一时粗心大意了……”
陈恩望痛心疾首,“你明明知道阿云不能吃花生,竟还在菜里放花生油!这不是成心想要阿云的命吗?”
“要不是我及时发现,阿云现在说不定都、都……”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珍儿一甩帕子,哭着跑出了院子。
“恩望……”里头突然传来一丝虚弱的女人说话声音。
连迟瞳孔微缩,李云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