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本官挖,今儿个非得把这花园翻个底朝天不可!”
花园旁的凉亭早就备好了躺椅和果盘,裴世嘉惬意地叼着葡萄,笑吟吟地看着连迟他们干活。
裴府的丫鬟小厮全部被关在花园外,不许踏进一步。
整个花园都用黑布绕了一圈,确保外头一点儿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这是怎么了?”几个小丫鬟在拱门外探头探脑。
“不知道……不过听说跟张嫂有关。”
“张嫂?她不是回家探亲了吗?”
“别问了。赶紧走!晦气得很!”
几个小丫鬟捂着胸口结伴逃跑。
……
连迟远远瞥了一眼门口,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鱼快咬钩了。
整个裴府,能埋人的地方不多。
狗官的花园在后院,位置最为偏僻,是埋人的好去处。
花园里头,几个衙役扛着铁锹,绕了一圈也不知从何挖起。
“高捕快,这又是鱼池、花圃还有菜园子,咱们到底从哪儿挖起啊?”
高剑满头的汗,他哪儿知道,这馊主意又不是他出的,打眼一看,嚯,连迟正跟赫连、冬叔蹲在墙根下唠嗑呢。
心头更是来火,吼道,“既然是刚埋进去的,定然是新土啊!哪儿有新土就挖哪儿!”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累老小子呢这是!
……
“赵管家、张刺和张嫂,是一家三口?”赫连这两日都待在义庄,倒是落下了不少功课。
冬叔点点头,然也!
“这张嫂还有一个侄女,当时与她们同住,可突然有一天,这侄女就失踪了。自此之后,张嫂一家的生活便一落千丈,在村里更是混不下去了。”
“怎么侄女失踪了,就混不下去了?”赫连甚是不解。
连迟看了眼赫连手里的孟子,摇摇头,“你整日看孟子,自然是猜不透。这张嫂一家好吃懒做,自留地的草都快比祖坟高了,偏偏有侄女在时吃喝不愁,没了侄女就穷得揭不开锅?”
赫连依旧懵懂。
连迟长叹了一口气,“幼时我也曾听闻,乡野山村中,若幼女貌美,爹做龟奴,娘做老鸨。若有妻颜华,丈夫揽客,婆母收钱。”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多少女子因为这句破话,敢怒不敢言。
做丈夫的,做爹的,甚至做兄弟的,好吃懒做,一心只想压榨老婆女儿,可恨的是,同为女子,做娘的做婆母的,做人姑姑的,关键时刻当哑巴,还成了十恶不赦的帮凶。
只怕张嫂家的侄女就是这么个境地。
赫连这才听懂,心里为那女子惋惜,“你们怀疑凶手就是张嫂的侄女?”
“可这关青雨什么事?”
连迟眼前一亮,几斤圣贤书下去,还是有点用处。
牛牵鼻子马抓鬃,赫连抓住了重点!
若说张嫂一家,是跟这侄女有仇,可青雨却是跟她无仇无怨,即便是平日里有些怨怼,也绝不到杀人割舌的地步。
再者说,杀害青雨的,要么是个男子,要么是个会武的女子。
而害死赵管家的凶手,砍人要用迷药,摘牌匾要爬梯子,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两起案子实在不像是同一个人所为。
高剑那头又在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