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荷花手帕确实是我们祥云阁卖出去的,不过这个手帕比较贵,寻常人家是买不起的……”
钱夫人探过头来,瞥了眼刺绣样子,随即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对着怀里的小白猫念叨着,“小猫啊,你咬丝线就算了,可千万别咬账本啊,里头这卖了多少条手帕,都卖给谁都有记录呢!”
连迟莞尔,钱夫人这是脖子上挂镯子,放不下脸呢。
她迅速翻起账本,发现荷花手帕这几日只卖了两家,一家是欢楼,还有一个却是赵管家。
“哪个赵管家?”
钱夫人微微挑眉,“晦气得很,就是裴府死的那个赵管家!”
“他一个人来买的?”
核桃摇摇头,“记不太清了,赵管家出来买东西,身边向来是要跟着几个人的。”
“唔……”
赵管家向来负责裴府采买,买荷花手帕确实也不算奇怪。
连迟想到先前高剑说过,张刺喜欢喝花酒,喝醉了还经常打骂花娘,难不成是花娘报复?
“咳咳咳。”肖歧突然咳嗽了几声。
连迟这才反应过来,捕头大人且还在这等着呢。
“多谢你刚才为我解围……”连迟蹦到肖歧眼前,“明早请你吃豆花!”
肖歧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背过身去,脚步倒是比先前轻快了不少。
连迟糊弄完肖歧,两只眼睛亮晶晶,只写了两个字---欢楼!
上元县最大的妓院,也是张刺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高剑查过,张刺死前那一晚就是去了欢楼,只是没问出什么特别的。
不过高剑以捕快的身份去问,自然是问不出东西来的,欢楼的花娘最怕跟官差打交道,惹麻烦,定不会吐露什么实话。
连迟决定以身犯险,孤身入欢楼!
喝喝小酒,摸摸姑娘,顺便再查查案子,美滋滋。
可去欢楼寻开心,得有银子啊……
她捂着脑袋犯愁,突然看到路边几个小孩在那儿玩琉璃小球。
……
“把你们这儿的姑娘都给我、都给老子叫出来!”贴着假胡子,身穿鞑靼人衣服的连迟,财大气粗地将几个锦盒往桌子上一拍。
鞑靼人一向是人傻钱多好糊弄。
欢楼的老鸨月妈妈眼睛都直了,大锦盒子镶金边,盒子都这么金贵,里头放的肯定也值老些银子了。
连迟装模作样地挑了一番,最后选的就是当晚最后一个见过张刺的花娘小可。
“老子就喜欢这种柔柔弱弱的!”
月妈妈陪着笑脸,将姑娘们都送了出去。
“这锦盒……”
连迟摸摸胡子,随手拿了一个扔给月妈妈,“这些都是鞑靼人的传世珍宝。月妈妈可得小心保管。”
月妈妈眼睛里写满贪婪,抱着锦盒忙不迭地出了门,急匆匆地就打开看了一眼。
门内响起靡靡之音。
而门外的月妈妈眼中冷光闪过,将那锦盒扔给身边的小厮,“去告诉老板,有人闹事。”
“拿这么个破琉璃珠子糊弄老娘,真当老娘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