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就在刘启山推门进入的那一刻,方流正拿着两份档案躲在柜子后。
从荒天鬼毁掉协会旧址,新协会在建造时就考虑到再次出现这种情况的应对方法。
于是,由魏堂生牵头在新协会地下铺设了厚达三米的混凝土通道,整条地下道路贴满了符箓。
一来是为了探查地下的动静,二来也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协会成立多年,还没有放走过任何一个叛徒,包括某些背后耍手段的人。”
刘启山朝着档案室最里面走,脚步声回荡在房间内,在他前方不远就是方流躲藏的柜子。
马上就要靠近柜子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嘴角泛起微笑,回头对着刘鉴明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说的对吧,刘—鉴—明。”
刘启山话音未落,浑身肌肉暴涨,一把抓住铁皮柜就掀翻在地,等他看到柜子背后居然空无一人时,眼神藏起精光,迅速露出一副和善的微笑。“不错,档案室确实有老鼠,竟然能从我眼中溜走,这老鼠不愧是协会的编外人员。”
刘启山摘下眼睛用衬衣擦拭,头深深埋在阴影中。
他擦的很慢,很认真,余光一直在观察刘鉴明。刘鉴明站在档案室门口,脸上依旧是古井一般的严肃表情,哪怕他知道方流就躲在档案室中也没有一丝惊慌,于他而言,前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一刀斩开就好。
“协会以前没有过老鼠,以后也不会有。”
刘鉴明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刚走出门口就看到魏堂生正倚在二楼看他,脸上藏不住的和蔼。
等到刘启山从档案室出来时,魏堂生已然不在二楼,门口玩忽职守的保安被刘启山拍了一下肩膀,整个人好似被抽走了什么东西,瞬间化成一滩血水,流进下水道。
档案室地下室,方流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阴阳师协会从哪找来的人,鼻子比小黑都灵。”就在刚刚刘启山慢慢靠近时,他突然发现铁皮柜背后居然被刻了一行字——生死之间,上下之差。正是这突兀的一句话引得方流发现了脚下的一张透光符。
那符箓看起来老旧,但上面却墨迹未干,很明显是在他潜入档案室之后放进来的。
方流几乎在看到符箓一瞬间脑海里就出现一张年迈和蔼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是魏堂生。
这个为阴阳师协会奉献了半生的老人,在如今还照顾着年轻人。
方流沿着地下通道走,前面光亮的地方就是出口,前前后后居然都看不见任何东西,黑的一塌糊涂。
约莫又前进了半个小时,终于走出了地下通道,清新的空气倒灌进肺里,方流呼吸的很贪婪,刚刚那段路除了黑暗,唯一感觉就是压抑,四面八方都是风吹过缝隙传来的声音,仿佛有无数妖鬼被扼住喉咙尖叫。
地下通道外刚好连着一座山,再往前一点就是祁山,方流拿着档案直奔祁山,他总觉的一切的开始和终结跟那里脱不了干系。
坐在车上前往祁山时,方流一直看着窗外,原本祁山也是小有名气的山,自从出了那件事好像人们就遗忘了它。
如果自己重生到这里时没有遇到爷爷,也没有遇到系统,估计此时早已经被妖鬼撕成碎片。
出租车停在祁山脚下,方流开始登山,之前那个守山的大叔好像并没有开门,不知道去了哪里。来到山顶,当年那个小男孩死去的山崖边,方流重重叹了一口气,开始翻阅档案,拼凑细节。
“将在祁山上何炅时尸体旁边找到的死胎送去法医鉴定后,检测出来的结果让大家都十分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