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越说越大声,到后面医生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随着声音的变大,楚志远眼中的泪水也是越来越难以压制。
“楚先生,其实还有一点办法让楚公子留下子嗣的,只是他下面就必须全部切了。而不切的话,也已经医不好了,连基本的排尿都无法保证,更不用说传宗接代了。”低着头,此刻医生再不敢直面已经愤怒的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一般的楚志远。因为这是逼着一个父亲在让自己儿子做太监与传宗接代之间选择一者。
“走,我要看看我儿子到底怎么样。”收起泪水,恢复了往日在商海征战的冷酷,语气冰冷的说到。
熟悉楚志远的人看到这一幕,绝对都会头皮发麻,意味这代表着有人要倒霉了,而且是倒血霉那种;遇上他这种面孔,最轻的一个对手,也要在牢房里带上十多年,逼得对手自杀,弄得人家家破人亡,也不过是寻常至极。
硬着头皮,医生只能把楚志远往做手术的地方领。
做好消毒措施,带着助手,楚家的私人医生有些忐忑的开始手术。
此刻他心中紧张的不行,手却不敢有一丝抖动,生怕被楚志远看到,把气撒在自己头上。
手术剪一点点的破开楚南的裤子,耗去一个小时,才把一件裤子从楚南身上弄了下来,而没有从他身上带下半点血肉。
看着儿子两腿中间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楚志远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也要躺在手术台上。
作为一个男人,虽然不是医生,但一些该有的常识还是会有的,这么脆弱的地方,被打成这样,他也知道医治好的可能性绝对是零。
“说吧,能让我儿子传宗接代的办法是什么?”扶着头,倚在惨白的墙壁上,楚志远有气无力的问到。
若是有可能,他定然会选择把自己儿子下半身医好,哪怕是要他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即使儿子再纨绔,那也是他的种,现在拼的这么累,为得是什么?不过就是想打下一片基业,给儿孙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把楚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诺大个家业他可以让儿子败掉,但他绝不可以容忍从此香火断绝。
可现在儿子已然医不好,在坠落悬崖之前,只有最后一根稻草可以抓住,不管他甘不甘心,要想楚家右后,只有选择将精力放在再下一代身上,楚志远自问自己还不算老,培养下一代还不成问题,至少培养一个接班人,不白费了这数十年的商海沉浮是没问题的。
见楚志远发问,医生握着握着手术刀的手,终于不再控制不住的抖动。
“在医学上提取一个人的精子,是可以采用注射器直接从睾丸抽取出来的,只是这样做就像试管婴儿一样,没办法保证基因最优。楚公子现在的情况,用这方法是唯一的途径,只是……”说到医学方面的事情,医生底气立刻足了不少,毕竟他是吃这碗饭的,要是涉及到这个还没有底气的话,那这一年一百多万领的未免太过轻松。
底气虽足,但要让他把老板儿子变成太监,这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所以说到后面反而声音越来越小,险些都让楚志远听不清了。
“但是,但是什么?你认为老子还有心情跟你打哑谜?”用脚狠狠的捻着地下的烟头,楚志远颇为不善的说到。
医生丝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再不往下说,一顿毒打可能就躲不过了。
虽然被挨了骂,但医生要的恰恰是这种效果。这并不是他贱,而是只有这样,才说明楚志远现在很用得着他。
如果他得不到只言半语的回复,那他反倒要紧张起来了。
这一台手术做完,能不能捞到钱,医生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这一年一百多万的饭碗是保住了,和捞点钱相比,他还是宁愿要着工作,除了傻子谁也不会选择杀鸡取卵,钞票这种东西能源源不断的涌入口袋,谁也不会拒绝的。
“但是楚公子现在这种情况,蛋已经碎了,再怎么抽也抽不出来了,只能是整个切下来,然后趁着活性还在,在显微镜下用滴管能吸多少吸多少出来,再使用传统人工授精的方法,成功孕育胚胎,剩下的就是找人代孕了。”知晓这工作丢不了,也不用挨打,医生的底气一下子又足了起来。
说完话,他只觉得眼前一排排的钞票正排着队往口袋里跳,毕竟让楚家香火延续,这楚志远这么看重香火的家伙要是还不给点赏钱,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