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二双腿开始发软,刚才少爷眼底的杀气是真的,看样子真的要杀了他。
陆温暖不想累及薄二,一边使劲地掐着大腿,让疼痛来刺激身体,以此来逼着自己移动脚。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拐一撇地往前走去。
脚下也是脏的,在洁净的地板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薄凛剑眉蹙得更深,恼怒地怒叱,“脏,实在太脏,屋子重新打扫一遍。”
陆温暖心里面清楚,薄凛是嫌弃她太脏了。
薄二紧随其后,上前身后想要搀扶她。
陆温暖摇摇头,善意地摇头,“你还是别碰我,我身上太脏,会弄脏你的。”
薄二鼻尖不由地一酸。
他跟在陆温暖两个多月,他总觉得她不是那种女人。
她不该有着那样过去的,她对君临少爷那么好,对下人也很有礼貌,做饭又那么好吃。
可事实就是如此。
她向少爷隐瞒了自己有女儿的事实。
而少爷平生最讨厌的人是别人欺骗他。
陆温暖费了吃奶的劲,终于走进客房打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流落在身上,陆温暖再也控制不住,一屁股坐在地板。
她放声大哭起来。
实在太苦了,太难了。
她不过是好心帮了室友,为什么会遭遇如此不公平的事情。
她只是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并非她本意,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她肮脏。
她也只和司南柏是男女朋友,两人都洁身自好。
她奔溃地大哭起来,越哭越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奔溃的情绪中抽身出来,关掉花洒走出来。
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
那道伤疤再次裂开,比上次严重多了,肿得有鸡蛋般大。
整个人像是枯萎掉的花朵,没有丁点大的光泽。
刚穿上衣服,外面便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陆温暖拐着脚打开门,薄二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说,“少爷吩咐你,要将别墅从里到外都打扫一遍。”
“没问题。”
陆温暖勉强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但她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薄二担忧地看向陆温暖的额头,提醒道,“你要不先处理好额头的伤口吧!女人的脸上顶着那么大的一块疤痕总是不太好。”
“没关系的,不过我能麻烦你给我卖几片退烧药和感冒药吗?”
陆温暖又是一笑。
现在她已经心灰意冷,再也不会期待遇着另外一个人。
也不会在乎外貌,就留下这道疤痕来提醒自己过往的种种。
这是一个教训,她要牢记一辈子。
她只怕没有吃药,等会活干到一半,人便昏过去。
陆温暖拐着脚开始清理三层楼的别墅,她从早上八点钟,打扫到下午三点钟。
本来他们住的是酒店,打扫的事情只有人来处理。
但薄凛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罢了。
果不其然,薄凛对卫生并不满意,她需要重新再干一遍,又做到晚上八点钟。
其间,她没有吃过一粒米饭,以及一滴水。
然后,她又马不停蹄地走进书房。
薄凛和手下的员工正在开会,她恭敬地给每个人都添茶。
坐在主位的薄凛寒气逼人地说,“陆荣生和杜美翠已经被抓了,现在陆氏内部大乱,而科创也因陆氏的事情名声受损,正是一举拿下它们的时候。”
陆温暖倒茶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薄凛,只听旁边一位白净的男子夸赞道。
“薄总就是薄总,打着来创建科技厂的名义,实际上是要收购陆氏和科创,如今科创在北方名气正盛呢!”
另外一个人也符合着说,“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薄总就能狙击两个上市公司。”
薄凛面不改色地下令,“现在是收网丰收的时候,接下来的事情由薄大来负责。”
会议散了,陆温暖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但从麻团从理清楚一些事情。
她匪夷所思地看向薄凛,颤声说道,“原来你早就想对陆氏出手了?”
薄凛傲然地点头,“主要的目标是科创,但陆氏是打击科创最锐利的一把剑。”
陆温暖觉得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追问,“那我是什么?”
“你是棋盘里面的一枚棋子。”
他无情地回复道,眉眼尽是冷漠与残酷。
陆温暖后背一阵发麻,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要利用我的?你是知道我的过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