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新亭拎着这么多的东西，师母不由得嗔怪：“怎么又拎这么多的东西？”

“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今天特地来告别。”方新亭笑着进了屋。

“这么急？”师母没想到方新亭竟然这么急着走，欲言又止。

“马上要走了，就让我给师母端杯茶吧。”他熟门熟路的找到暖瓶，又找师母的茶杯，给师母倒了杯水，顺便把胶囊放进去。

“师母，保重身体。”

师母接过杯子，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方新亭，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压制住。

她端着杯子，把水一饮而尽。

许是因为这杯水是方新亭倒的，香甜可口，带着一股暖意，一直暖遍全身。

师母不禁笑了：“等你走时，我去送你。”

“我不喜欢别人送我，伤离别！”方新亭摇头拒绝，“我们自己来，自己走就好了。”

见他坚持，师母只能叹了口气。

又陪师母说了会话，方新亭告辞：“我去学校里找老师。”

师母把他送到楼下，目送他走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于拐角处，身子轻轻地晃了晃。

师母闭了闭眼，转身回家。

到学校的时候，杨教授刚刚下课。

见到方新亭在办公室外面等他，杨教授爽朗的笑笑：“新亭，来了怎么不进去？”

“在等老师。”方新亭打开门，侧身让杨教授先进办公室，然后才进去。

进去后，给杨教授倒水，整理书桌，动作娴熟，一如当年。

杨教授的眼睛恍惚了一下，又快速回过心神。

接过茶杯，他沉吟了一下：“锦桐……回来了，飞机明天落地……”

“师妹是回来过年的吗？”方新亭很是自然的往下接，脸上的笑容一直淡淡的，从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

杨教授抬起头，认真地打量着方新亭，轻轻地吹了一口茶杯上的热气。

热气氤氲间，他的视线被笼罩。

“你什么时候走？”杨教授又问。

“明天。”方新亭只是盯着杨教授手里的茶杯，“老师快点喝水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