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找我母亲谈得事情很简单,就是希望家里能送我去上一下课外班。
理由是,我那年已经上五年级,如果仅仅只在学校的借读班上课,到六年级毕业时怕不是会影响考初中的成绩。
李老师的话说得很委婉,特意用了“希望”这样的字眼,并且有些话说得很含糊,让母亲听得不是特别明白。
母亲由此对李老师的动机产生了怀疑,表示这件事家里需要开个家庭会商讨一下。
李老师赞扬了母亲对于家庭民主的坚持,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却在心中暗自窃喜,觉得如果去了课外班,我就能想韩鹿一样轻松拿下数学课上的“拔高题”。
没有想到,我回到家以后,母亲却又给我上了一课。
“上什么课外班?
你那什么老师敢说他跟课外班没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他能把老师姓什么,在哪办班,收费多少都说得那么清楚?
我看他就是在给自己家的买卖拉生意呢!
还打着什么怕耽误了孩子的旗号,他怎么不说是他上课时不好好教呢?”
我没有想到母亲的反应这么大,当时的我更加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在学校的时候,母亲和李老师明明交谈得挺自然的啊。
多年后我才意识到,在现代社会,当一个人没有钱了,会变得多么暴躁。
我想,人们并非是仓廪实和衣食足才知道荣辱礼节,只不过是在吃饱穿暖之后,才有好脾气跟你好好说话。
就如同当年春节时的那部“现象级”电视剧《水浒传》一样,人们吃不饱饭时,想得只会是上梁山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