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澈依旧云淡风轻，等到东方砚说完了，他才拿起酒杯，轻晃着杯子里的酒液。

他叹息了一声，抬眸看向东方砚。

他依旧不急不徐，不紧不慢的用温和的声音道：“残魂，别来无恙。”

残魂！

这个名字刚从萧天澈的嘴里说出来，东方砚有着一瞬间的愕然。

很明显他是意外的，但那意外的表情，也是转瞬即逝，如果不是萧天澈盯的仔细，恐怕还发现不了。

看到他眼底的惊讶，萧天澈又道：“这么多年你跟在我身边，真是委屈你了。”

萧天澈还用一副主人的口吻和自已说话，这让东方砚很反感，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也拿过了酒杯，指端捏着杯沿，他没喝，反问道：“看来你在春城并非浪得虚名，还是有两下子的，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猜中我的身份。”

“我没有猜，是你自已告诉我的。”

“我？”东方砚笑了。

萧天澈也微笑道：“不错。”

“说来听听？”东方砚搁下酒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们的谈话没有火药味，倒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特别是东方砚那一脸好奇的样子，比平时多了几分人味儿。

对，不错，是人味儿。

东方砚太假，他就像自已的另一个身份残魂，永远都用一种面具示人，当他是残魂的时候，他戴着面具。

当他是东方砚的时候，他脸上仍然粉着一层面具，只不过是用表情伪装的面具而已。

萧天澈是个难得的对手，他知道他的优秀，所以在他面前，他多多少少做了点真实的自已。

听到东方砚这么问自已，萧天澈也没有隐藏。

他低声道：“第一次，是在登月轩。”

登月轩？

东方砚瞬间了然，是那次……韩静珊差一点被萧天澈发现，他出手掩护了她，自已还以躲过了监控，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萧天澈淡淡又道：“第二次，在树林里，提取了你的指纹。”

“指纹？”东方砚皱眉。

萧天澈冷声道：“令秋的身手虽说不是顶尖，但也是极为优秀的，他能中枪而死，必定有人比他厉害，静珊是杀不了他的。”

“所以？”

“所以我调查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发现令秋袭击静珊的时候，是你出手相救。”

东方砚笑了，他仰头一饮而尽杯子里的酒水，叹声道：“真是可惜，竟然被你提取了指纹。”

“第三次……”

“还有第三？”东方砚笑了。

萧天澈接着道：“第三次是你陷害我的时候，你杀了安凡，栽脏给我。”

“这你都知道？”

“当然！”萧天澈轻扬嘴角道：“我抓到了你放在我身边的线人，就是那个故意让静珊发现纽扣的佣人，你应该有一阵子没有看到她了吧？”

东方砚不说话了，性感的嘴唇渐渐抿在了一起。

萧天澈又道：“最后一次，你就不是那么精明了，你让杨思琦偷盗保险箱的事情，真是鄙夷无耻，尽显你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