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众人呼喝,人群角落,那身形佝偻的灰发老妪忽地一颤,像枯萎的野菜一样蔫了下来。
可远远瞧见一道英武身影走来。
她那布满阴翳的绝望眸子里忽地浮现出一抹亮色。
慌忙高高举起手:
“我,是老婆子我说的……”
“嘿,又是你这蛮婆子!怎的,不养那小畜生了,改当老……嗷!”
一庄稼汉子正欲骂她两句,忽地被身边媳妇捂住嘴,狠狠掐了一把。
妇人恶狠狠地瞪着他,示意看向一旁。
汉子一愣,扭头就瞧见陈公皱着眉头缓步走向这边,当即浑身一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妇人别过脸,丢人现眼!
却见那人人崇敬的陈公并未刁难,只随手将他提起,丢到一旁。
而后目光微凝地看向那面色枯败灰发老妪。
不算惹眼的记忆隐约浮露心头,他开口问道:
“你是,贱名的祖母?”
“!”
闻声那灰发老妪忽地一怔,遍布阴翳的灰白瞳眸里一瞬湿润。
她开口想说些什么,可刻满凄苦皱纹的脸上却一下子晦暗下来。
“贱名……是,呜……老婆子是贱名的阿奶……”
说着,那老妪一下子撑着拐杖艰难跪下来。
“如何使得。”
陈敬抬手将她扶起,正对上一张老泪纵横的脸。
老人浑身颤抖着,像是面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着他布满血污的袖子,近乎绝望地哭喊道:
“陈公,贱名的事儿老婆子自知是怪我无理取闹,贱名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丢了性命也不能怨谁,您养育拉扯他,教他武功,花了多少功夫苦心,老婆子却怀恨在心,背地里还……实在是该死,该打!”
“可是,老婆子的儿子儿媳都没了,做梦还能想起贱名笑着说要给老婆子养老的事儿……他早早走了,如今连留给老婆子的小孙子都不见了……“
“老婆子如今什么也不剩了,只能腆着脸求您帮忙,能不能求您帮帮找找他,老婆子给您磕头了,呜呜呜……给您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