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将进酒,杯莫停!”
一首李白的《将进酒》,将肆意狂放,洒脱超然演绎得淋漓尽致。
众人已经陷入诗意之中,无法自拔。
玄弘均神色严肃,此诗,就连是他,也不得不惊为天人!
“谢述竟然有如此诗才?!”
“原来是真的!谢述真的连登三楼!”
“怪不得谢述说郭朝不配,他确实不配!此诗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郭朝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知道,自己输了。
仅凭这首诗,谢述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甚至就连自己的老师,说不定都会心生招揽!
李不语激动难捺,她从未想过诗文,居然可以如此狂放洒脱!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谢述作完了诗时,只见谢述将酒喝干,往地上一摔,又举起第二坛。
“风急天高猿啸哀,浊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寂静。
淡泊书院,一片死寂。
玄弘均也罕有的失态。
绝句。
又是一首和《将进酒》同样惊世骇俗的绝句!
如果说《将进酒》描绘的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那么这首《登高》,便展现了一位历尽沧桑的苦难老者。
佳作!
这两首诗,足可流传千古!
玄弘均不自觉地捏紧了椅子的把手,死死盯着舞台中央那个狂放饮酒的白衣少年郎。
心中有震撼,有嫉妒,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扪心自问,这两首诗,他作不出来。
“我本以为《将进酒》已经天下无敌,没想到这首《登高》又刷新了我的眼界!”
“一个人一天怎么可能接连作出两首千古佳作?谢述这还是人吗?”
“你们快看,他又要作诗了!”
惊呼声中,谢述再度开口。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
“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谢述一口气接连背了几十首唐诗宋词,各情各景,上到国事政务,下到百姓艰生,甚至连宗教方面,皆有涉猎!直接给现场的人给整沉默了。
郭朝此刻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自诩学富五车的他,作为玄弘均的得意首席高徒,本该文压世人的存在,此刻在谢述面前,却像一个粪坑里的臭蛆般不堪。
淡泊书院之外,看着文韬盖世的谢述,董白轻声道:“谢述未显之前,世人论文犹如井蛙观明月,如今,世人见谢述犹如蜉蝣见苍天!
好一个诗仙!”
董蔷不服气道:“会作几首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任人鱼肉?”
董白认真道:“蔷儿,你错了,有了这几十首诗,天下无人再敢杀谢述。”
谢述面色涨红,醉意阑珊。
拍着桌子怒吼:“酒呢?酒来!接着吟诗接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