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太明湖面波光粼粼，清泉道人单腿站立水面，闭目打坐。似是感知到司马耀的到来，他缓缓睁开眼，脚踏虚空，轻巧地从湖面移到了长青观门前。

“岳父真是高人啊！”司马耀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这几乎就是在水上飞行了，难道江湖中的高手都能如此？

“陛下谬赞了。”清泉道人行礼回应，接着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观内三位老道早已得知司马耀来访，暂避他处。

“能见到陛下可真不容易啊。”屋内再无他人，清泉道人说话也不那么拘谨了。

司马耀对此毫不在意，笑言：“岳父，近来实在是忙，一直没有机会与岳父深谈。上次提的道门正统之事，我已经命人着手办理，礼物就不必了。”

司马耀原以为清泉道人又要拿出礼物，而他现在根本用不上这些。

但清泉道人并未接司马耀的话头，反而提起了当下的江湖事务。

“陛下对现今的江湖了解多少呢？”司马耀闻言一愣，若说朝堂之事他还略知一二，江湖之事就知之甚少了。

“岳父，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

“陛下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对江湖琐事自然知晓不多。”

清泉道人眉眼低垂，似乎陷入了回忆，“比起先皇，陛下对待江湖人士确实宽容许多。这次武举对江湖来说是大好事，裴森虽然与陛下有所冲撞，但内心其实很看好陛下的武举策略，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到。”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听清泉道人这么一说，司马耀意识到自己的父皇似乎对江湖人士不太友好。

“岳父，我父皇以前对江湖做了什么吗？”司马耀认真询问，毕竟不久后自己还要举行武举，若有什么未知的仇恨找上门，麻烦可就大了。

清泉道人苦笑一声：“陛下，先皇当年几乎灭掉了一代江湖高手。”

“啊？怎么可能！”司马耀惊讶不已，他父亲武艺平平，怎能做到这些？

“陛下，事情并非您所想的那样。”清泉道人整理了下思路，接着说：“如今的江湖以三山九门为尊，三山指断空山的裴森（曾为天下第七，江湖人称‘拳开天明’）、真武山的凌虚子（曾为天下第三，人称‘剑统万道’）、少阳山的万空方丈（曾为天下第五，人称‘莲花金佛’）。”

“九门则是分布于大炎夏九州的各大门派，如紫微剑派、白阳阁等。除了这些，其余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门派。”

“现存的都是当年江湖天骄榜前五十的人，而排名一百以内的其他人，几乎都在一个地方丧命——古和城的昇阳院。”

“昇阳院？”司马耀闻所未闻，疑惑地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江湖人才辈出，有人列出江湖天骄榜，汇聚了上百位豪杰。天下第一是昇阳院的院长江立群，那时江湖与朝廷还算和平共处。后来，江立群做了一件与陛下武举相似的事，在昇阳院举办武林大会，邀请了天骄榜上前百名人物，除了几个因故缺席的，顶尖高手都齐聚昇阳院。”

“就在武林大会的前一天晚上，朝廷的军队包围了昇阳院，喊杀声持续了一整夜。第二天，昇阳院一片死寂，尸体遍地，领军的将军更是下令将昇阳院付之一炬。”

“那一夜之后，江湖英才凋零，只剩下我们这些老人和年轻人。”

清泉道人描述得十分简单，实际上那一夜的惨烈远超他的讲述。昇阳院上下数百口，无论老幼，均遭屠杀，次日升阳院上空的云都染成了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