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非云家，又有谁能做出此事？又有谁具备这样的能力？

司马耀紧皱眉头，一切谜团唯有待风颖醒来方能解开。

“皇上。”一名太医馆医师端着托盘走出。

“这是从裴姑娘伤口处取出的兵器碎片，应是此物造成她的伤势。”司马耀接过托盘，小心查看那枚银色的剑尖，锐利非常。

“朱大人，请您看看。”司马耀面色严峻，语气冷冽。

“皇上，裴姑娘可能遭受剑伤，也可能遭暗器所伤。伤口显示，对方一击即中，气劲透体而出，却故意留下此物，一旦裴姑娘移动，此物会加剧她的伤势。此人手法老练，心肠狠毒，应是江湖上的一位老手。”朱霄低声分析。

“他是能做到这一点吗？”司马耀脸色阴沉如墨。

朱霄明白司马耀所指何人，京城中实力胜过裴风颖的剑道高手，林辰杰。

“皇上，林大人的实力虽略高于裴姑娘，但即便是偷袭，也无法做到一击致命。何况，林大人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使用如此阴毒手段。”朱霄解释。

司马耀心中稍感宽慰，此刻他已不敢轻易信任任何人。

“你的意思是，京城中还有另一位与你实力相当的人物？”

江湖深广，卧虎藏龙，臣仅薄有名气，或许那些久未露面的武林高手，正潜藏在京师某位达官贵人家中。

朱霄语调低沉，字句间透出沉稳。

诚然，以他目前的武学修为，已然傲视群雄，但江湖浩渺，总有隐匿于暗处的老前辈。

司马耀对朱霄耳语道：

“鸿德馆按原计划行事，勿打草惊蛇，皇宫表面防卫无需调整，暗地里锦衣卫需增派人手，重点布防瀚央殿、昭德殿、秋兰阁。”

司马耀心中明白，能让裴风颖置生死于度外去探寻的秘密，定是冲着他而来。尽管身边有朱霄守护，但明月、清容她们却无此保障，若刺客目标转向她们，司马耀同样会痛苦不堪。

“李英，传令下去，今晚宫中所有事宜，如有泄露半句，诛其三族。”

“遵命。”

太医馆众人忙碌至破晓，司马耀则在馆外石阶上守候了一整夜。

今日早朝，司马耀并未出席。如今他偶一上朝，必有大事发生，朝臣们对司马耀已颇有忌惮。

马家则安排了今晚的接风宴，依例，他们将在京师逗留约一周，除去春游之日，今日即是宴会之时。

“皇上，裴都卫已无性命之忧。”

太医馆首席太医抹着额头汗水，脚步略显虚浮，来到司马耀面前禀报，他们奋战一夜，终保住裴风颖的性命。

闻此言，司马耀立即起身快步走入太医馆，只见面色惨白的裴风颖仍昏睡榻上，司马耀心如刀割，紧握住她的纤手，转头问：

“她现况如何？何时能醒过来？”

周围太医皆无言以对，唯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挺身而出，答道：

“皇上，裴都卫生命无虞，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幸亏她是习武之人，体质强健，加之调理汤药辅助，两至三日内当可苏醒。只是……”

老者面露犹豫，似有难言之隐。

“但讲无妨。”

司马耀挥手示意，只要裴风颖能活下来，付出再大代价他也愿意。

“裴都卫此次伤及筋脉，虽不影响日常生活，但一身武艺恐丧失殆尽，难以再胜任都卫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