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马耀并未回应白水，只是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心里头哪能住着俩人说话？这事儿搁谁看都不正常。可司马耀在这世道上混，啥稀奇古怪的事儿遇不着？一概成了家常便饭。

俩魂儿？

一个身？

双重人格！

司马耀这下全懂了，为啥白水怕得跟见了鬼似的。她哪懂啥叫双重人格，自然以为瀚史殿闹妖，把云明月给附了体。这就对上了，为啥云明月一时兴起来欺负那些嫔妃，转脸见着司马耀，却又半点邪火没冒。敢情压根儿不是同一号人嘛！

明白了这一层，司马耀觉着收拾云明月更有谱了。不过眼前，安抚这位泪汪汪的小丫头才是头等大事。

白水瞧司马耀不理她，眼圈立马红了，连嗓子都带着哭腔：“你个坏蛋，是不是想撵我走？

我帮你这么大忙，还让那小鬼撞见了，你就想把我甩了，你……”话没讲完，司马耀一把将她抱起，轻轻放到香榻上。

白水紧紧搂着他，生怕他飞了似的。平时她可不是这般胆小，只是今儿这事实在超出她的认知范围，才把她吓得够呛。

人呐，只有到山穷水尽时，才知道自己真正依赖的是谁。白水一路狂奔回棠心殿，满脑子都是司马耀的身影——那伟岸的身板，那坏坏的笑容。

司马耀抱着白水，就像揣着块温润的美玉，浑身舒坦。可他就是爱占了便宜还装腔作势，故作严肃地说：“白水妹子，咱俩可还有约法三章呢，你不能让我做了背信弃义的人哪。”

白水察觉他还在故意戏弄自己，心头火起，气鼓鼓地在司马耀腰间拧了一把。

“还提什么约法三章，你本就是个风流胚子，哪条守过？那瀚央殿的鬼要是找上门来，你能让我这会儿就走吗？我怕呀！”

白水双手紧紧环住司马耀的腰，满眼哀怨。

司马耀瞧见平日里活蹦乱跳的白水此刻如此楚楚可怜，便决定今晚暂且不提实情，留待明日再讲。

“白水丫头，你若愿意继续留在宫里，朕求之不得，怎舍得放你走呢。”

司马耀柔声安慰道。

“你就叫我乐乐吧，我不想再回山当什么道姑了。”苏乐把脸埋进司马耀怀中，闷声闷气地说。这次撞鬼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再也不敢独自回山修行了。

“嗯，乐乐这个名字确实比白水更悦耳。”司马耀满意地抚弄着苏乐的银发，心中窃喜：果真知识就是力量，小妮子吓得只能躲我怀里，而我却能将美人揽入怀中。

“时候不早，朕得回御书房批阅奏章去了，乐乐你早点休息。”

司马耀望着窗外愈加深沉的夜色，起身欲离去。然而衣袖却被苏乐紧紧抓住。

苏乐眼巴巴地看着司马耀，恳求道：“坏人，你别走，今晚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司马耀内心狂喜，表面却故作镇定，几秒后便俯身将苏乐拥入怀中，一同钻入被窝。

这一夜，苏乐才真正体会到林清容所说的“辛苦”是何滋味。

次日清晨，和煦的阳光洒满棠心殿内室，衣物散落各处，鹅黄的肚兜挂在窗帘边，满室春意盎然。

天儿亮了，亮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