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有所不知。成吉思汗的军队在攻打西夏之前，已经在花剌子来回奔波、模征战数年之久，此刻虽然看上去占据了绝对优势，但早已疲惫不堪。

若是凤翔府不能一鼓作气打下来，时间拖久了，蒙人的战斗意志一定会越来越弱，甚至士气溃败。

而要一举拿下凤翔府，最好的局面就是让凤翔府失去所有的支援和期待。从政治和军事上彻底让凤翔府的守军感到绝望。”

赵彦呐浑身一颤，哆嗦着说道：“你，你是说…”

“不错。虽然朝廷一直对外宣称不会帮助金国，可唇亡齿寒道理谁都懂。凤翔府毕竟是通往汉中的战略要地，万一到时候朝廷突然决定从背后援助凤翔府，那么蒙人攻打凤翔府的计划将会很大可能失败。

世伯觉得像成吉思汗这样的人物，真的会把胜败的关键一环寄托在他人的身上么？

所以若是小侄猜测地没错，蒙人近期内很可能会派出一支偏师试探我们的态度，甚至做些什么以确保我们无力支援凤翔府，以保万无一失！”

赵彦呐的脸色，变得无比精彩。

以他的能力，不是想不到这一点。而是一个人没了胆气后，就一定会自我欺骗不敢去想这种危险的假设。

他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抓住赵斌的胳膊希冀般喃喃道：“贤侄，莫要杞人忧天啊…”

赵斌没想到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赵彦呐居然还想做缩头乌龟不敢面对近在咫尺的危机，不由再次心生失望。

好在他对赵彦呐的性格早有预判，知道硬怼只会让事情适得其反。

于是故意叹了口气，失落的说道：“罢了，也许世伯说得对，真是我太过杞人忧天了。既然世伯不愿冒险，小侄也不再去想秦州的事了，索性抓紧时间将一些产业转移到南边去以防万一。不知道世伯可有这方面的打算？”

“阿这…”

赵斌突然的退让，反倒是让赵彦呐心中莫名惊慌和羞愧，心中反而对之前赵斌所说的情况信了几分...

关键真到了那个时候，赵斌能跑，他却跑不掉啊！

要是蒙人真的南侵或者打下凤翔府，兴元府首当其冲！

而他这个兴元府知府，更是第一责任人！

赵彦呐越想越不对劲，果然开始如赵斌所预料的那样，开始反向患得患失。

“贤侄…你的认为，蒙人会在近期南下？”

‘妥了。’

赵斌精神一振，抓住赵彦呐的手腕信心满满地说道：

“世伯若是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

“哦？赌什么？”

“若是蒙人在三个月内南下，就证明他们攻下凤翔后一定会大规模南侵，为了防止将来汉中遭受屠戮，请世伯支持秦州计划。

若是一切都是小侄王加揣测，这计划就当它不存在，小侄日后保证不再提及此事。”

赵彦呐心中不由琢磨起来。

若正如赵斌所说的那样，蒙人果真公然南侵入侵大宋。那么他再支持赵斌的秦州计划，就会变成防范于未然的深谋远虑，日后就算被人拿来做文章，大义也在他这边。

不由点了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三个月太短了，不如半年吧。如果半年内蒙人敢来侵犯我大宋，本府一定支持你暗中支援凤翔府的谋划！此举虽不能对人言，却是功在江山社稷，想必官家心中也会有杆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