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防终究是父亲,所谓‘知子莫若父’,他当即不假思索道:“自然记得。你说过,依仗任何人的信任与重用,皆不如自身强大,方能经久不衰。”
“这便是了。”司马懿说道:“大哥说的不错,这江东孙氏麾下,以周瑜、程普最是亲信,我司马氏即便有拥立之功,在主公眼里,终究也是外人。如此情势之下,要想使家族在乱世之中,屹立不倒,无异于痴人说梦。”
司马朗也并非愚笨之人,此时有些明白了过来。
“二弟的意思是……此去南征,并非是单纯为主公谋夺地盘,而是要为我司马氏,寻求一方根基?”
司马懿却是摇了摇头:“寻求根基自是必要,不过南征之事,也确实是主公的意图。”
“哦?何以见得?”司马朗面露不解。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来到了家中大堂,司马防挥手示意两个儿子落座,自己则端坐到了主位之上。
司马懿向父亲和兄长拱手行礼:“如今这位主公,年少气盛,雄心勃勃,更兼与刘赫有杀父之仇,可谓报仇心切。荆州之地,北据豫州,西抗巴蜀,依仗天险,再加上北军不擅水战,以主公之勇,周公瑾之智,要坚守五六年,并不算难事。然而,主公却绝非平庸之主,断不甘于如此偏居一隅。”
司马朗疑惑道:“可周瑜不是定下了北伐大计么?倘若能成……”
话说一半,他自己也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司马懿笑道:“周公瑾此言,不过是安抚众人,尤其是安抚那些荆州士族罢了。若非如此,他们岂能一心一意支持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