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理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非是微臣胆敢悖逆,只是朝廷有明旨,后宫不得干政,此军政大事,恐非皇后所能干涉。”
卢雍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倒不是为了钱理说的话而惊讶,而是惊讶于他能如此毫不避讳地把这话说出来。
不过张妤听了这番话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欣慰。
“道准不愧国之重臣,陛下没有信错你,如此本宫也可放心了。”
卢雍忙道:“那微臣方才所言……”
不等他说完,钱理就说道:“兵凶战危,刻不容缓,钱某身为司隶校尉,负责整个司隶地区之安危,面对如此紧迫之事,当机立断,也是职责所在,即便违背朝廷规制,日后遭刀斧加身,也当甘之如饴。”
说完,他直立起身子,对卢雍说道:“还请卫尉随我立刻赶去太仓中的军库。”
卢雍大喜:“好,速去,速去。”
两人正要离去时,钱理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问张妤:“皇后娘娘如此打扮,不知是要……”
张妤莞尔一笑:“道准何必明知故问呢?”
钱理满眼钦佩:“有国母如此,真乃天下之幸也。”
说完,他再也没有些许停留,带着卢雍快步离去。
张妤看着他的背影:“这个钱道准啊,分明一早就叫人去传太仓令了,却还在卫尉面前装得挺像。”
在她身后,跟着一名约莫二十多岁的黑脸宦官,体形称不上高大,却十分魁梧,他背上背着一把更加黝黑的钢刀,双手套着钢爪,这便是掌管张妤宫中所有宦官和宫女的大长秋,名为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