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儒士赶忙打断了他,那男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有点太多了,这才打住。
刘赫有些讶异地看着儒士:“先生如何能未卜先知?”
儒士恭敬道:“草民并非未卜先知,只是凭借些许蛛丝马迹,猜到曹操计谋,这才命寨中兄弟,四处打探,探得程良将军与陛下先后出了洛阳,故此愈发认定,这才有了这诸多安排。”
“哦?什么蛛丝马迹?”刘赫来了兴趣。
“不敢欺瞒陛下。鄙寨原本在卧牛山,年前为曹操所剿,这才逃到此处,恰逢曹军与陛下王师交战,无暇他顾,我寨中万余条性命,这才得以保全。自那以后,我等便处处留心曹贼动向,即为自保,也为图有朝一日,寻得机会,报效朝廷。”
他这番话,说得既冠冕堂皇,却又诚恳无比,让刘赫也听得十分顺耳。
“嗯,倒是句实在话,那之后呢?”
“曹操当日汝南一战失利,败于张勇、高顺二位将军之手,草民深知曹贼心性,此人野心勃勃,智谋不凡,因此料定他必有复仇之策,因此命人潜入城中,多加打探。”
“直到三日之前,曹军忽然多番调动,他将与颍川郡接壤城池中的守军,偷偷在夜里调走大半,连同守将也一并换了,同时,在这平舆城外,另设营寨,互为犄角,据此,草民便知他定有奸计,要图谋对付陛下。”
这下,连刘赫都有些震惊:“竟有此事?先生言下之意,曹贼至少在三日前,便知道朕与三弟会来汝南?”
那儒士摇了摇头:“陛下是否会来,曹贼未必知晓,但是程良将军,只怕早已在其算计之中。”
刘赫低头沉思:“嗯……经先生如此提点,朕也觉得有些异样。三弟被朕圈禁府中已有半年,一向安分守己,此次汝南一战,四弟受伤,朕早有严令,不准将此事告知于他。他那夫人也算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深明大义,怎会如此不知分寸,泄漏消息?更奇怪的是,府内外都有护卫把手,若无人接应,单凭三弟一人,要想悄无声息逃出府去,还带上了兵器、战马,实在是不可能办到。只是当时朕心中忧虑,一时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