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钧穿来几日,早已打探清楚身世,乡间孤儿,为了糊口从军,征兵的乡人见他年龄小,就把他塞进了伙头营。
平日多受众乡党照顾。
林钧拱起手,逐一打着招呼,笑着回应道:“只给皇上做了一餐饭,还未沾半点御膳房的水米,至于水么——”
乡党们的眼睛全都一亮,不少人撑着爬了起来——大军开拔之时,只带了十日的干粮,早已食完。
沿途寻些野草树皮,勉强也能充饥,这两日困于土木堡,却是连水都没了!
一个两个喉咙都冒了烟,单听到一个水字,都愿意拿身家性命去换!
林钧轻咳一声,反问道:“兄长们还记得,我前几日讲过的,瓦剌人随身带的皮袋吗?”
“今日皇上的晚膳,就有几个自瓦剌人身上俘获的皮袋!”
不待众人回答,他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其中两个倒出来的全是雪白的牛乳,甘甜如饸!”
“另一个是清冽的白酒,一拿出来,连灸羊排的香气都压下去了!闻一闻都要醉了!”
“皇上喝了好几碗牛乳,只喝了一口白酒就醉倒了!”
明明都已没有口水,林钧瞄到不少人的喉节还是动了动,一张张干枯的脸上,全是渴望的眼神。
林钧毫不怀疑,如果现下帐里有一个瓦剌人,这帮乡党定会如狼似虎地扑上去!
他暗暗叹口气,二十万大军注定埋骨,他不知如何挽回众人的命,也只能尽力让这些乡党们在死前,多杀几个瓦剌人了!
拿了两身旧衣,并一床破被,林钧在刘绍的引领下,到了新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