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疯了,更不是被烟呛得失去了理智。
外看四层的木楼,内部实则有五层,就算每层高度在三米五左右,现在没有任何缓冲工具和防御在身,我这样跳下去也无异于是自杀。
不过有一点大家忘了,就是木楼院内,一层所在全是架空,正中有条人工引来的小水系。
如果料想的不错,我现在掉下去的位置,应该在水系附近。
所有一切拼的就是这一点,完全是在赌运气,倘若算错距离那就来世再论了。
因为大火熊熊的同时,浓烟更是封锁了所有的视野,我想在跳之前最后看一眼位置都不能。
最终伴随着地面彻底垮塌,我几乎是和一些档案柜的碎片,同时下落的。
耳中虽有呼呼风声,但全是热风,且带着骇人的高热,将我周围的一切裹住,根本密不透风。
即便是在面部缠上浇了尿的外套,但这种由烟囱效应产生的高热,热度超过了我的想象。按照心中估算,大概刚掉到正中之时,尿液已经被热气蒸发殆尽,马上就感觉到扑面的灼烧。
不过幸好下一秒听到噗通一声,从极热到极冷,似乎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就连骨头都在发生剧烈的热胀冷缩反应。
如果非要有个更准确的形容,就是我全身的骨头,好像不受控制想要收缩成团一样。那种难忍的感觉,令我差点昏迷。
还好水中温度也在上升,一股暖流袭来,这才让我感觉到一丝的欣慰,随即看清头顶的形式,找到一处突破口拼尽全力游了过去。
命大啊!仅靠初次到这里的观察和估算,拼死一搏竟然博对了。
当我从水中翻上地面,发现全身都在冒烟,那是热浪蒸淘身上每一寸水气,而后又马上降温所造成的。
见到这骇人的景象,我像返祖了一样,手脚爬行着朝大门的位置狂奔而去。
等快到了门口,隐约间能看到一个人影在不断挥手,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滑头!
他始终没有远离,现在见我奇迹般活着冲出火场,也不管不顾地迎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向外拖动。
一瞬间,只感觉自己变成了麻袋,背部不断磕在石阶上,屁股差点蹲成八瓣。但好在滑头动作迅速,我们算是顺利闯了出来。
紧跟着大门呼的一下被橙色火焰堵住,倘若再慢半拍,即便是出来也要退层皮。
滑头一直把我拖拽到足够安全的位置才停下,旁边就站着已经被吓傻的老婆子。
她现在呆呆地站着,盯着烈火中的书局,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若说陈桦生这一招仅仅是为湮灭证据,那么很可能连老婆子也在其内。
毕竟她平时的习惯,就是上班睡觉雷打不动。若等她发现大火,可能身上已经全是火焰了,到时候想扑倒灭火都不容易。我们算是间接救了她一命,所以在发现我也出来后,感激的泪水便夺眶而出。
我顾不上理会她的心理,看看自己全身上下,衣服几乎被烧烂,现在只留个样子遮羞,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再摸摸脸,有明显几处擦伤和烧伤,但问题不大,稍后上点药就可以了。
就在我被滑头扶着起来,刚想感慨几句的时候,警笛声已到。
刚一回头就发现不对,那竟然不是消防车,而是警车!
三辆警车疾驰而来,迅速停到我周围。
当车门打开,从上面冲下来几名警员,不容分说就将我按住。
在他们身后,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赵凯!
瞧了一眼快要垮塌的书局,赵凯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疑云。不过马上他的注意力就移到了我的身上,于是冲其他人吆喝几句,我就被提起来推进车里。
刚上车,手脚被铐子锁住,左右两边坐上了警员,想逃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时候我反倒不担心自己,而是通过车窗去找滑头和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