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也不再理会我,只见她一矮身,如地鼠般消失不见了。
等我慌忙跑过去一看,才发现地面上出现个深井,侧壁被人凿出一个个浅坑,刚好能够落脚,是一种隐形的简易楼梯。
现在鬼三婆如同猴子般爬下了很深的一段距离。我见状一咬牙,抄起背包单手持着火把,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由于深井内壁空间狭小,像我这种身材的根本不需费力,只要手脚扒住侧壁的浅坑,再借用后背摩擦对面的坑壁,连爬带滑的,轻松便追上了鬼三婆。
在向下的过程中,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进来木楼后,内部空气淤积难供人呼吸,而这里该是木楼的地下,甚至可能一直延伸到桐山内部,空气竟然如此流畅清新。
只有一种可能,地面上我们能看到的木楼是假象。而地下,在桐山之内的,才是真正的目的地。
正想着,爬梯已经到底,鬼三婆早跳了下去,我听到溅起水花的响声,莫非下面还有积水?
等我也跳下来后才发现,脚下的不是一般的积水,而是清澈的地下水。不过也因为它们的存在,导致我本就受伤的脚底,又开始刺疼起来,弄得心里直膈应。
这水没有流动的迹象,可能是从某处汇聚到此的,也可能是渗进来的。在我把手伸进水里发现,水温适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凉。
我们现在如钻进了一处巨大的地下排水体统一样,四周是四方见线,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地下长廊。鬼三婆举着火把,朝爬梯下方摸索过去,似乎有的放矢。
我本来也想跟上的,但又怕这老婆子作妖,说东说西的。于是脾气上来了,磨身要往反方向走。
不过就在手里的火把跟着一转这瞬间,一条高大的人形黑影,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背后。
等到视觉信号反应给大脑,大脑刚刚做出指令的同时,手里的火光已经把黑影照得再清楚不过了。
那是一个浑身溃烂的人!
他正低着头,双手交叉蜷在胸前,背部微微隆起。
因为没有头发,光光的脑袋上腐烂生蛆,头骨的惨状几乎一览无遗。
更可怕的是他裸露的身体上,除了溃烂外还长出了许许多多,如植物藤蔓一样的东西。
半透明的腐液正顺着藤蔓朝下滴,落进水里,发出瘆人的滴答声。
这场景来得太过突然,让我猝不及防。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之前经手过的怪事再多,也没办法有效地控制。
于是我一声惊叫,双脚下意识朝后跳开,却忘记脚下有水,刚刚好没过脚踝。也因为水面的阻挡,使我身体失去重心,一屁股坐进了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大概是我这一叫、一逃和一摔的缘故,面前这本该死透了的人竟浑身一抖,图脑袋慢慢抬起,借助火把忽明忽暗的光芒,甚至能瞧见他的牙床和下颌骨在错动。
他竟然还是活的!
只是一展身体,竟猛地朝我扑来。速度快得,放在以前我根本避无可避。
幸好经过这半年多的历练,在生死边缘不断徘徊,我的反应较之以前快了不少。
见势不妙,对方扑击到面前,赶紧缩头躬身原地前扑,正好躲开这致命一击。
跟着连想都没想,抬脚猛踢,正中那人的后腰。
这一脚我用足了力气,本以为能将其踢倒的,谁知听到咔嚓一声,这家伙的上半身竟然掉了!
我这才注意到其腰部,被人用几块木片,围着钉了一圈好似腰带,实则是要将上下分离开的腰部,简单固定在一起而已。
难道这又是个用巧妙技术,组合的死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