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时候，这十四个字出现在他每本书的扉页上，甚至在拥有独立办公室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两句话做成牌匾挂在了办公桌对面的墙上。

经常有客户到他办公室后，会注意到那块奇怪的牌匾，然后询问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挂块“天道酬勤”，或者一步到位，直接挂“妇女之友”？

每次，顾乡都只是笑而不答。

这盒卡片，是顾乡拜托阿泰帮忙印制的，中间转了几道弯，理论上来说，已经很难通过制作渠道追查到顾乡身上了，他从盒子里抽出了一张塞进上衣内侧口袋里，然后关上盒子，把盒子与那张“银行卡”一起放回原处，又把外面的遮盖物恢复原状，这才下了阁楼。

一直到晚餐，顾乡都只是和其他人聊接下来西北之行的事情，期间崇山提起了冯康的委托，拿来当稀罕事讲给荔萝听，随后询问顾乡明早打算怎么回复，

顾乡只是淡淡道：“结果不是已经知道了嘛，到时候直接告诉他就是了。”

崇山问道：“那他要是不信怎么办？”

“没关系，到时候他会相信的。”

依旧是淡然的语气，随后顾乡没有多解释，而是和崇山说起了明天上午去医院“学”技能的事情。

晚饭后，顾乡打发众人离开，同时有些诧异地对荔萝说道：“不对呀，我啥时候说要管他们一日三餐了？怎么都天天跑我家里来蹭饭呢？”

荔萝掩嘴轻笑，只觉得后知后觉的顾乡有些可爱。

在指导了阿西的武技，又检查了啾啾的作业后，顾乡表示自己会早早休息，其他人不要来打扰，便独自回了卧室。

一直等到夜深，估摸着已经过了十二点，顾乡才又轻手轻脚出了卧室，沿着上次的路线偷摸爬上了屋顶。

下午他已经从冯康那里得到了他女朋友的住址，同样是在中城区，不过和愿望屋并不在同一个方向，好在银昌并不大，以顾乡的速度，也就四十多分钟脚程。

为了不搞出动静，他只能无奈放弃了心爱的汽车。

小梅全名叫梅清，按冯康的说法，现在是一个人租了房子独自居住，顾乡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一个孤身从外地来银昌的女孩子，即使是在诊所上班，要自己负担租房费用也是很勉强的，而在到达梅清住处所在街区后，顾乡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劲，这片街区顾乡略有了解，根本没有独立的小单间，基本上都是两室以上，要么整租，要么与人合租，根本不是护士薪水能承受的。

顾乡这次没有穿夜行衣了，反正这年头也没有人脸识别系统，加上治安机关也不怎么尽责，所以就挺没必要的，而且还会显得自己很傻，他只是将帽檐压低而已。

梅清租住的是一栋中档公寓，门口栅栏式的铁门已经上了锁，顾乡甚至能看到楼梯下的三角空间里放置了一张床，以及从那里传出来的呼噜声！

“没想到居然还有铁门，幸好有看门人。”

顾乡心里想到，自己这是又大意了，毕竟他的身体力量仍处于增长中，现在的他还真拿这铁门没啥办法，从外面攀爬倒是可以，但那样就有些麻烦了。

顾乡没有出声去喊门卫，而是从地上寻摸出几块小石头，然后精准往那边床上投掷，这种事情倒是难不住他，只扔了两次，呼噜声就戛然而止。

看门人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大爷，本来睡得很香熟，结果耳朵里却听到石块碰撞的声音，结合着身上的痛感，成功被顾乡惊醒了。

见呼噜声停了，老大爷似乎也有些醒转，顾乡将帽檐压得更低，然后轻轻叩击铁门，

“当当当！”

看门老大爷终于注意到门口有人，嘴里马骂骂咧咧了两句，便找出衣服披在身上，取过枕头边上的手电，准备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扰人清梦，结果就听到一阵哼唱声，

“甜蜜蜜，……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插在……牛粪里，它们永远在一起……”

老大爷边听便点头，

“对，花儿可不就得插在牛粪里嘛！”

顾乡低声呢喃道：“给我开门，然后继续回去睡！等我走了，你再重新把门锁上！”

“记住，你今晚从来没醒过！一觉睡到大天亮！”

老大爷本来就没醒透，这下子眼神更加迷糊了，掏出钥匙对了好几次才对准了锁眼，放顾乡进来后便自顾自回去睡了。

顾乡重新把铁门虚掩起来，他记得梅清是住在二楼，认准墙上张贴的房号分布后，便抬脚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