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把抱住顾乡,小敏喊了声:“哥哥!”
又冲着阿西喊了声:“阿西哥哥!”
然后便将头埋进顾乡衣服里。
虽然还有些嘶哑,但顾乡听得很仔细,小敏的吐字很清晰,嗓子真的好了。
这谢南榕简直神了!
然后顾乡的脸马上就苦了下来,双手伸入小敏腋下,一把将小姑娘举了起来,
“你……你是不是把鼻涕眼泪都擦我身上了!”
阿西刚才听到小敏喊自己时候就开始乐,这会更是“噗嗤”一下乐出声来,然后想到自己身上的新衣服,身体也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顾乡放下小敏,连声向谢南榕道谢,又拍了一通马屁。
谢南榕还是那副从容淡定模样,随手递给顾乡一张药方,
“小姑娘运气不错,不过喑药带来的伤害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全部去除的,我开了些药,药名和用法都写好了,都是常见药,找起来很容易,如果怕麻烦,这家诊所里也能买齐,十几天后,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顾乡接过药方,吩咐阿西去找前台,直接把药配齐,然后殷勤道:“谢医生的医术果然是神乎其神,堪称华佗在世,扁鹊复生啊!”
谢南榕不吃顾乡的彩虹屁,只是淡淡道:“华佗和扁鹊我可比不了!”
就在顾乡感慨对方年纪轻轻就医术了得,却能如此不骄不躁,心生佩服的时候,
谢南榕紧跟着又补了句:“要说我的医术,也就跟张仲景在伯仲之间吧,能和孙思邈扳扳手腕!”
医圣?
药王?
我呸!
凑不要脸!
不过虽然对方有些狂妄,但本事确实是实打实的,所以顾乡也不去和他争,而是将诊金奉上,但让顾乡意外的是,谢南榕只取了一枚星火币,没有接受其他的诊金,
“呵,钱这东西,真是世间最可笑之物!”
谢南榕摆了摆手,拒绝了顾乡的坚持,表示了自己对钱的不屑,与此同时,眼神中居然露出了些许疲惫,
顾乡只觉得,对方现在的眼神莫名有些熟悉,正回忆自己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就听到谢南榕用略带惆怅的语气,说出了另一句话,
“任何一种你不喜欢又摆脱不了的生活,都是监狱,很多时候,钱不就是这座监狱的狱卒么?”
谢南榕的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顾乡的脑海中炸开,炸得他瞠目结舌,手脚麻木,同时又觉得脊背发凉。
他终于想起来那种眼神是在哪里见过了,
岐埠,安志云!
当初安志云就是用“任何一种你不喜欢又摆脱不了的生活,都是监狱”这句话拒绝了阿宁,还有那种深深的疲惫感,当时安志云身上最能引起顾乡注意的,就是这种独特的气质和感觉。
眼前这个人,无论是年龄、身份、相貌、职业甚至口音都与顾乡见过的安志云截然不同,可他心里却产生了一个诡异的想法,
安志云就是谢南榕!
谢南榕就是安志云!
见顾乡愣在那里,谢南榕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无意中的一句感慨引起了思考,于是笑着解释道:“这位先生,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必细究,我看那位小兄弟已经把药配齐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多聊了,后面如果病情有反复,可以来这里找我,”
说到这,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不过十几天后,我很可能就不在了,届时你们就去我说的五方诊所找吴医生吧,不必再找我了!”
顾乡点了点头,又冲阿西喊了声让他跟上,便抱起小敏,向着诊所外走去,就在他已经走出去,来到街道上以后,身后却传来一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
“呵,你换了装束,又留了胡子,一时间居然没认出你来,”
“我想起来了,那天在羊汤馆里,你抽过我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