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乡最后还是被阿泰开车送回愿望屋的,
本来他是想拒绝的,准备自己走回去,反正也不远。
但由于他没办法同时拿两个手提箱,加一摞打包盒,所以只好放弃了。
阿泰把顾乡放在了相邻的一条街上后便离开了。
只有几步路的话,虽然手忙脚乱了点,但顾乡一个人倒也能做到,
大师级武技,你当开玩笑呢!
回到愿望屋后,顾乡对着两箱子钱就发起愁了,他本想直接去银行兑成本票,可是他没有身份证明资料。
之前他已经拜托过崇山,准备花点小钱,在政务厅那边把这件事办妥,按照崇山的估计,还得等两天,虽然不会错过拍卖会,但至少这两天是指望不上了。
顾乡在家里上蹿下跳,四处摸索,最后灵机一闪,想到了个好主意,他决定把钱藏到阁楼里去,那里全是蜘蛛网和一寸厚的灰尘,只要自己藏的时候小心一点,保准别人发现不了。
下午顾乡又出了门,他手上有两个委托,也是比较容易达成的,其中一件是为一对夫妻找回失踪的孩子,而另外一件,则是来自于一名年轻人,他希望能够修复父亲留下的手表。
之所以说比较容易,则是因为根据顾乡的判断,那个失踪的孩子,应该还在银昌,而修手表,那就更简单啦,随便找个匠人,然后直接开挂就是了。
顾乡之前让阿泰给他推荐过几家,其中有一家位于中城区。
穿过街上行人热闹的交谈声,顾乡找到了这家不起眼的店铺,店铺没有名字,没有招牌,随意走过的人也许不会注意到。
店铺规模不大,只有大概二十个平方,透过陈旧斑驳的木板门,店里放置着一张老式写字台,上面摆放着一台复古收音机,当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可能还算是比较新潮的产品了。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端坐在写字台后,手边的工具盒已经打开,里面摆放着许多细小工具,正全神贯注地修手表,他对面的墙上悬挂着大大小小的时钟和表,大多只剩下空壳,完好的也不多,偶有几只还在正常工作的,不停转动齿轮,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这只表时间很久了,收到过很严重的撞击,防水性能也失效了,进过水,我怀疑里面有零件已经锈蚀了,恐怕已经断齿了,很难修了。”
老人接过表后,只是略一大量,就给出了初步判断。
顾乡询问道:“可以换齿轮么?”
老人摇了摇头,“外观好处理,表蒙我这里也能重新磨一块出来,但齿轮我没办法,找不到配件,这种结构的,没有参照的话,打磨不了,你还是去上城区那几家店碰碰运气吧!”
顾乡回想起那位年轻的委托人,看年纪,应该才工作,这块表是他父亲的遗物,自从父亲去世后,他的母亲就因为丧失了精神依托而一病不起,时常会将这块表捧起来,睹物思人。
奇怪的是,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这块表虽然也经常停摆,但只要父亲摆弄几下,就依然还能走起来,可父亲离开后,这表也罢了工,所以致于母亲每次都是越看越难过,所以年轻人才将表收起来,对母亲说要找人修好。
顾乡毫不怀疑,那名委托人已经找过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地方,否则不会选择走进他的愿望屋,这里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
想到委托人那身朴素的衣服,还有疲惫的面容,顾乡心里跟明镜似的,以那年轻人的财力,怎么会去找上城区那几家店呢,到时候只怕修复的价格远远超出了这块表本身的价值。
即使是父亲的遗物,但更多时候,穷人都不得不抛弃某些感性,而屈从于理智的性价比选择!
顾乡收到的委托金是二十星火币,如果在上城区的表店,大概可以买到一个表带扣,不过顾乡接下这单委托本来就不是为了钱,兄弟我的阁楼上垃圾堆里还摆着四十万好不好!
他笑了笑,从腕上取下了自己的欧米伽机械表,心中沉痛地做了个告别“老伙计,跟了我这么久,辛苦了!”
老人接过顾乡的表,略一打量,眼中露出震惊神色,便连忙开口道:“这表我可修不了,这表太昂贵了,您快收回去!”
顾乡摇了摇头,咬了咬牙,沉声道:“你只管拆开,我跟你打个赌,这块表里的零件和之前那块完全不适配,如果我赢了,就不让你修了,如果你赢了,就得帮我修,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付你二十的开表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