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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们这么搞，是对律法的亵渎，等着倒闭吧！“

想到自己是肯定进不了这家律所了，顾乡愤怒地骂了出来，随即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喂，你等下，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把门给我们留下，有话好好说啊，我想起来了，我们有个保洁最近要离职，你还是有机会的嘛！”

……

事实证明，真不是这家律所针对顾乡，他随后又登门了几家，给出的说法全都一模一样，

没有内推就没有机会！

但这些小挫折怎么可能难倒顾乡呢，他决定试试其他行业。

商贸协会文职？

不要求内推，不要求学历，但必须身家清白，需要街区出具的三代以内诚信守法证明。

武馆教练？

身手如何无所谓，但是要求身高一米八以上，相貌端正，身体健康，顾乡完美符合用人条件，武馆甚至出动了副馆长来和他商谈，不过这次是顾乡主动拒绝了。

待遇其实还可以，但是要求必须完全服从学员的所有要求，包括且不限于陪酒、陪玩、陪睡以及出台，而且不允许限定学员性别……

顾乡觉得上城区所有用人单位都在针对自己，所以果断决定转战中城区。

荒野猎人俱乐部？

其实这算是荒野猎人求生团的外围组织了，没有什么过分要求，只需要简单登记后就可以接任务拿酬劳了，就是工作地点全部是荒郊野外，考虑到自己两次差点挂掉的经历，顾乡刚一进门，没等接待人员上前搭话就自己麻溜掉头滚蛋了。

中城区最受欢迎的职位是那些有钱人家的管家、司机、男仆，但顾乡怎么可能去应聘这些岗位？

武技顶级的玄域异能者耶？

堂堂顾律师耶？

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所以他又晃到了下城区，一进入下城区范围，顾乡就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与中城区完全不同的世界，跟上城区更是天壤之别。

不提上城区那干净整洁的街道、明净的商家店面，就算是中城区，好歹也是正常城市模样，来往的人群虽然衣着并不华丽，但也还整齐干净，但下城区的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污水横流的路面，破烂杂乱的布局，蜷缩在街角的乞丐，衣不蔽体的孩童手脸乌黑，流浪猫狗在成堆的垃圾中翻找着食物，狭小低矮的民宅，最让顾乡难以忍受的，则是各式各样冲入鼻腔的恶臭。

现在还是初冬时节，但顾乡走了五百米不到的距离，已经看见了两具尸体，就那么随意搁置在路边，无人管理，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

这里当然也有招募，不过形式与上城区、中城区都不相同，想要找工作的人，全都聚集在一处，像是任人挑选的商品，时不时会来一两个穿着比较体面的人，高声喊出工作内容，有招人挖沟的，也有招人去城外农场的，但最多的还是力工。

招工的人喊两遍，便高举双手挥动起来，示意想要应征的人站到他身边，如果是城外农场来的人，通常还会带上一辆没有顶棚的马车。

顾乡看得仔细，那些力工、短工的岗位往往一呼百应，招工的人只是简单挑选一下就通过了，所以很快就能招到足够的人，然后一起离开，

而城外农场，或者一些工厂的招工，则应者寥寥，少数几个人应征后，招工的人会提前付钱，这些人就将刚拿到的钱交给自己的家人，然后就那么身无一物地坐上马车，而他们的家人往往便开始哭泣。

顾乡又想起了马尚思，他好像就是在农场工作。

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不可能有所收获，顾乡决定转身离开，他想着还是回中城区看看，不行就先做段时间司机吧。

返回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辆小推车，两个木质轮子，外面包覆着铁皮，轮轴位置早已干涸，只要滚动起来，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恼人声响，但这声响却很沉闷，因为推车上已经沉甸甸地压上了两具赤裸着的尸体。

顾乡抬起了头，他觉得这里的天空似乎都要比上城区和中城区更暗上一些，下城区就像是这座城市阴影里正在不断扩大的疤痕。

顾乡莫名想到一句话，“要了解一座城市，简便的办法就是探索居民如何劳动，如何爱并如何死亡。”

至少现在，他对银昌已经了解三分之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