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翻了个白眼，晃了晃秀气的小拳头，“你迟早会被我打死，人家是间谍啦。”

这倒是顾乡完全没想到的，都末世了，还玩间谍这一套？

“他们也不是什么掠夺者，或者说不全是，他们是沙狼盟的人，我这次是奉命来刺取他们的重要情报，结果这一切原来都是专门为我设下的陷阱，我没得选择，只能往这个方向逃跑，我，我没想到他们会把事情做到这么绝，我不是有意把那些镇民牵扯进来的……”阿宁的声音越说越低。

立志投身法律行业后，顾乡就自学了微表情，根据他的判断，阿宁这次应该是实话，

“间谍这个职业，确实和你的异能非常搭，可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很多人都知道了你的异能，那你以后岂不是会一直被针对？”顾乡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陆上的势力那么多，谁能确定我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难道还能始终防着我一个人不成？这次肯定是有自己人出卖了我！”阿宁习惯性翻了个白眼。

“对哦，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顾乡深以为然。

“我忍你很久了，一会小偷一会做贼的，你什么意思？”阿宁嗔怒。

“啊哈，职业习惯，职业习惯而已，”顾乡打了个哈哈将话题带过。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镇口，此时日出在即，天际逐渐变亮，云彩也染上了淡淡的橙黄，两人不再说话，而是改为用手势交流。

第一具尸体被首先发现，一箭贯入口中，脖颈处几乎被利刃整个斩断，血刺拉忽的，伤口处已经变成了暗红近黑色，饶是见过几十具尸体了，顾乡还是阵阵反胃，匆匆掠过一眼就不敢再看。

阿宁啧啧不已，小声道：“王富贵的刀用得一般，但这手箭法相当不错呀！”

“谁？王富贵是哪个？”顾乡疑惑问道。

“嘻嘻，就知道你俩不老实，之前居然用假名字骗我。”

顾乡这才想起，之前阿宁问他们名字的时候，他给自己报了个黄世仁的假名，石磊则报了王富贵……

“咳咳，那个，我俩习惯喊小名，你也晓得，我和他其实也没那么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

石磊的刀法如何，顾乡是看不出来的，至于箭法嘛，反正石磊那把长弓他只能拉开小半，所以他关注的是其他细节，强忍着恶心，顾乡掀开这名掠夺者的衣服，

啧！里外一样脏，是正经掠夺者！

之前顾乡查看阿力的时候就发现，虽然外面都是一样的脏袄子，但阿力内里衣物却明显干净许多，看来这伙人里，真正属于沙狼盟的看来也就赵兴、阿力那么几个，其他都是“临时工”。

在顾乡观察掠夺者的时候，阿宁却在观察顾乡，特别是顾乡伸出去的那只手，准确说，是袖口。

“已经出现尸斑，目前还处于坠积期，肌肉松弛，尸体已经呈现出僵硬状态，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左右，”由于光线不足和不熟悉路等原因，再加上故意等待了一会才出发，顾乡回到镇上的时间比石磊要晚上不少，他略微估算了一下，又肯定道：“最多两个小时！石……石头那家伙动手很快，我们要马上赶过去，对方人那么多，我怕他出事。”

听到顾乡口中吐出的一大串名词，阿宁微怔，显然没想到顾乡还懂这些，却不知道这纯属《x档案》看多了的后遗症。

话说完，顾乡就急急向前，走出几步后，才发现阿宁站在原地没动，“怎么了？”

阿宁笑盈盈道：“有些话，我想说在前头，你已经知道我是个间谍了，我效忠的对象叫复盟，全称是人类复兴联盟。”

“所以？”顾乡不知道阿宁为什么偏要在这会提起这个事。

“复盟的前身是各国官方应急指挥系统的一部分残余，虽然只是一部分，但仍然保有相当的组织性，最关键的是，他们手里掌握了很多的隐蔽应急仓库，你可以理解这在天启时期的价值有多大。”

“嗯，所以呢？我觉得这些可以等救下石头后再说，”顾乡的耐心所剩无几。

“天启后，各国残余的官方力量开始慢慢联合，最终形成了复盟，这个致力于恢复秩序，让人类文明再度伟大的势力，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见阿宁仍自说自话，顾乡也只好按捺下心中焦躁老实听着，想要救下石磊，现在只能依赖面前这个女人。

“作为一名优秀的间谍，我近距离接触过不少大人物，有复盟的，更多是其他势力的。”

“嗯。”

“可是，能拥有这么一块漂亮手表的人，寥寥无几。”

顾乡揣着明白装糊涂，“所以？”

阿宁却不给他装傻的机会：“所以，你到底是谁？有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