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龙席席也没有再说什么，车子一直开到了幼儿园，这一路上我们三个人都在思考，在权衡，只有老疯子呆滞的流着哈喇子，完全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车子停下后，卜易才郑重的问了我一句：“郑康，如果蛊惑之地和大妖只能毁掉一个，你会选哪个？”

我扭头看了看卜易，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选择毁掉蛊惑之地，大妖就注定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是吗？”

“是。”卜易非常认真的回答我。

我也非常认真的告诉他：“我选择毁掉蛊惑之地。”

“为什么？”龙席席非常惊讶的看着我，惊讶中是隐藏不住的欣喜。

我看着龙席席，问的却是卜易：“龙席席身体里面流的，才是真正的妖血，龙席丙这是个幌子，对吧？”

“对。”卜易道，“所以龙席席的随从才会吃人，所以我在龙家才能坚持到现在。我一直不明白龙席席为什么要偷偷的帮助我，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残魂是解开大妖禁制的关键，而解开禁制的方式就是把残魂带进蛊惑之地。

残魂如果用其他方式毁掉，大妖的禁制将永远没有办法解开，而一但残魂毁灭于蛊惑之地，大妖的禁制反而会立马解开。”

“这么说，大妖和顶级忠魂香可以同时出现，只要把残魂带进蛊惑之地就行，这么一件对两方都有利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二十多年都没有做？”我问道。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这一路上，卜易思考了很多，我也同样思考了很多，我现在只是想听听卜易的看法和我是不是一样。

“因为他们承担不起失败。”卜易道，“把残魂带进蛊惑之地，龙家和大妖的封印确实都会解除，但解除之后却会有两种不同的结果，如果大妖先恢复，那么，龙家会整个被大妖吞掉，如果龙家先炼出香，大妖会成为他们的奴隶。

龙席席想自己单独带残魂进蛊惑之地，龙京也想自己单独带残魂进蛊惑之地，两方挣来斗去，谁都没有办法彻底控制残魂，二十年都没挣出个结果。”

“于是，他们把选择权交给了我，我可以选择用这个残魂毁掉大妖，也可以选择用这个残魂毁掉蛊惑之地，是吗？”

卜易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吧，他们本来并不想把选择权交给你的，可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选择权不给你也没有办法。

郑康，做个决定吧，大妖和蛊惑之地你只能毁掉一个。”

我没有犹豫，没有纠结，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的选择跟你们一样，要毁掉蛊惑之地。”

“为什么？”卜易没有意外我的选择，只是想要问清楚我是怎么想的。

“很简单，因为我自私。”我直接道，“意志不坚定的人，都是很容易被蛊惑的，就算没有蛊惑之地，没有忠魂香，他们也很容易就被控制，所以蛊惑之地不是为了他们存在的，这些人争夺蛊惑之地，争夺忠魂香，也不是为了控制那些容易被蛊惑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