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地下,空气中孢子浓度愈加浓厚。
当他们来到地下负二楼时,
墙壁走廊已爬满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粘稠物。
尽管不是第一次来,
跟在豺后面的暴徒依旧感到生理不适。
特别是吊在天花板,鬼祟打量的猴子状真菌生物,
那眼神,怎么瞧都不怀好意。
“头儿,我们真要进去吗?”
一名暴徒提拉着步枪,边忌惮扫视左右边惴惴不安道。
“难道你还有更好办法?
没看到鸟嘴怪人手段吗,一个活口都没留。
就算我们向他求饶,也不可能活下来。”
豺注意到手下们神态,没好气哼了声:
“瞧你们没出息样。
我们可是沙斯亚尔信徒,一直以来都在虔诚供奉它。
这些造物虽然看着恐怖,但没有命令是不会随意出手。”
是吗?
我怎么感觉它们随时想冲过来。
而且虔诚供奉的是你,我们从没把一只怪物当成神来敬仰。
手下们默默腹诽,
小心提防悬在天花板的猴子状真菌生物。
踩着坑坑洼洼、铺满地面的暗红色菌毯,
六名暴徒一瘸一拐穿过二楼,来到通往中心实验室的通道门口。
平时投喂食物时,他们顶多抵达到此处。
再往下便会遭到真菌生物阻挡,禁止前进。
曾有个家伙喝多了酒,稀里糊涂想摸到里面一探究竟。
结果没走出两步,
立马被菌毯束缚,接着被真菌生物一拥而上撕成碎片。
最后连骨头渣滓都没剩下,死得老惨了。
想到这里,
一位衣着打扮似是兵头模样的暴徒,
大着胆子劝解道:“头儿,要不我们在二楼待着?
或许鸟嘴面具只是来抢陀螺仪,东西到手便会离开。
况且一楼、二楼也有真...沙斯亚尔的造物存在,
我觉得鸟嘴面具不一定能打得过来。”
然而他话音刚落,胸口旋即遭到重击。
豺握着步枪,狠狠砸在兵头身上:“你眼瞎是不是?
外面战斗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个鸟嘴面具明显是个怪物。
几十吨重坦克都能抱起来,你凭什么认为他打不到二楼?
而且一旦失去陀螺仪,我们就没了安身立命之本。
到时候垃圾佬还会乖乖拿着物资来交换?
必须得请求沙斯亚尔出手帮忙!”
说完他心头窜起无名火,
抬起胳膊又狠狠砸了几下。
自己没招谁惹谁,怎么会引来那种怪物?
肯定是对方从垃圾佬口里听到了提取液的秘密,想独占好处。
豺眼中布满血丝,恼怒看着几名手下。
一帮饭桶,没事把秘密泄露给垃圾佬,
现在连累劳资跟着遭殃。
待会沙斯亚尔需要贡品,就拿你们开刀。
泄完心头火,
豺把突击步枪挎在肩上,不理痛苦哀嚎的手下,
双手合十跪拜在通道口前,诚心诚意低声祈祷:
“全知全能全智的沙斯亚尔在上,您最虔诚的信徒在此恳求,
请您降下神迹,帮助我渡过难关吧。
残忍恶徒正肆虐我的家园,屠戮我的同伴,
现在他已要将魔抓伸向无比神圣的您。
我愿意牺牲所有,恳求您出手惩治那名恶徒...”
或许是他的虔诚得到聆听,又或者是确切感受威胁。
黑黢黢的通道入口中,传出咕叽咕叽的粘稠物蠕动声。
与此同时,
周遭暗红色菌毯仿佛活过来一样,变得躁动不安。
各种奇形怪状的真菌生物,纷纷从阴暗角落钻出,
嘶吼着、咆哮着,向通道口爬来。
目标——包括豺在内的六名武装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