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纱帘翻飞,不少姑娘混在客人周围,布料比窗上还少的纱裙包裹住姣好的身材,像一个个忙碌的花精蝶灵。
欢喜阁最上等的雅阁早被人预定,来人玉手转晃,指尖的葡萄美酒轻荡,散发出醉人的清香。
他一头乌青的长发用发冠束住,头上的穗子垂到肩膀,如白瓷般的面容是乱世里少有的佳人绝色,他朱砂般的唇,红的让人目光迷离,恍恍惚惚间,只想一亲芳泽。
送茶点的小二叹口气,难怪这位小爷要定这么贵的房,原是这一身冰清玉骨十足的撩人,叫楼下那群酒色之徒见了去,少不得轻薄之心。
大晋尤好男风。
银心低着头,颤着手将桂花糕送上去,不敢抬头。
稍顷,泛着微红的指尖捏起一块,端详了一下,又放回盘中。
“这就是她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祝英台一拂衣袖,桌台上一应用具尽数倒地,身上的红袍映着眼角那一抹怒红,少有的绝色。
银心不敢吱声,只敢战战兢兢地端着盘子。
她的目光正好对上微开的窗,那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
银心赶紧扭回头,一副目瞪口呆被吓到的样子。
她不信邪,又瞅了一眼,那抹身影果然不负所望地出现了。
她不敢提醒小姐,只敢把头埋得更低。
“怕什么?她若是不来我反而无法高看她二眼。”
银心都明白,银心不说话,银心知道自己这个蜡烛是原罪。
小姐在说气话。
她家小姐推开门,一出闺阁便将酒杯一摔,顿时好几个壮丁鱼跃而出,将那公子围了个严实。
*
老爷我跌坐在地上,望着好几个彪形大汉战战兢兢,不知所措,他们胳膊上的肌肉比我胳膊都大。
我抬起头后知后觉看见了雅阁里的人,他阴沉着脸,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杀意汹涌。
老爷我摸着椅子爬上来,战战兢兢地戴上自己的乌纱帽,一双手不知道放哪,跳着脚喊,
“英台,你做啥子?”
祝英台一抚衣袍,从高椅上下来,
“我做什么?呵……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梁山伯如何深夜相倚,又是如何回忆旧情,成为别人饭后谈资。”
老爷我一个头两个大,这都是什么?
“停停停,我与梁山伯清清白白,绝无此事,你分明是迷了心智。”
况且老爷我来这里是来办案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一直这样看着你,看你演不下去的那一天,我先杀了梁山伯一雪前耻,再与你分说。”
老爷我捂上脸,莫名羞耻,不要说我认识你。
诚然祝英台是美貌的,他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其中不乏带着暧昧色彩的。
只见他目光森然地扫过众人,随手一指,
“动手,挖了他的眼睛,龌龊。”
这下众人不敢再看了,能随手在欢喜阁处理一个人必定是莫大的势力。
至于我则是还未回过神,便被祝英台揽着小腿抱起来,扔在香车里,一副温暖的躯体顷身而上。
我不由慌乱起来,
“祝英台,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