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到可笑,一声怒吼,
“留名个屁,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凉州的事该怎么办?”
“你是留名了,我可怎么救助一城的百姓。”
李良平沉默良久,没有回答。
一转眼
秋来九月八,天高气爽,国子学的离别宴热闹非凡,凉州的事丝毫无法影响建康的安逸享乐,同窗设流觞曲水,通宵宴饮。
我一身绛红的衣袍坐在船上,四周挡风的纱幔轻扬,老实说这张船还是借了国子学的,所以不怎么挡风这件事也可以忍受了。
少爷我挫挫小手,坐在船仓里,四周的风呼啸而去,小小的一捧碳火根本起不了什么用。
突然船帘被掀开,我没作多想,头也不抬,只说,
“真卿啊,过来烤火。”
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复,我一抬头,三魂吓走俩魂,这哪是什么颜真卿,是梁山伯这个煞星啊。
他一身单薄的青衣,空中泛着冰雪般冷冽的清香,他的唇紧抿着,眼微微下垂,投下一道孤高的剪影。
“嗯?颜真卿?”
他轻声置喙,扫了扫身上的风尘与寒气,手托起窗帘,俯身挤到我身边,随手拿起身旁的酒,自顾自先饮了一口。
我手抬了抬,本想勾胆又不够肥,只得收手作罢。
“这酒我饮过。”
他一怔,又饮了一口。
我吞了吞口水,唯实不习惯他突然间这么亲近。
然而书上都说佳人在侧,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泛起薄纱似的银光,他的唇带着水光是淡淡的樱花色,面若皎月,距离这么近也看不到一丝毛孔。
一时间飘飘不知所以然,美人在侧,说啥都好,说啥都对。
“无碍。”
说罢拽着我翻到床上,四目相对。
壶里的酒咕咚咕咚撒了一处,他的手沾着酒一点点描绘我的眉目,
“文才……文才……文才……”
一室酒香,我迷迷糊糊回应,
“山伯,我们在干什么?”
梁山伯一怔,目光悠悠,平静开口道,
“我们在背叛他。”
“谁?”
“祝英台。”
月上柳梢头,鹧鸪一声啼鸣,我缓缓扭过头,透过轻纱在摇曳的船上看到不少学子在放花灯,小小一盏顺着水流而下,上面记载了同窗们对新入学学子的寄语。
我转过头,声音执拗,
“不是祝英台,是颜真卿,你怕吗?”
他要是敢说一句怕我立刻把他踹下船,喂河里的鱼去。
他没有回答,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
吻炙热又绵烈,温暖了寒凉的秋夜,摇晃的船上灯火明灭,波澜不惊的水面上花灯起起伏伏,一盏浮沉。
同一个弦月下,颜真卿俯手而立,望着对饮的学子们目光悠长,苏院长站在他身后,叹口气,
“真卿啊,孩子们都长大了,只剩你一个人了。”
“无妨,总是会回来看看的。”
颜真卿望着瑟瑟的江面,如是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