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晓旭走过去拍拍她的肩，揉揉惺忪睡眼，“何导要是知道你现在五点就能自己从床上爬起来，估计得乐得喝二两。”

姜必胜舒展肩膀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一拍桌子，清清嗓子喊了句：“刷牙洗脸准备训练。”

姜必胜满满活力，比冬日里初升的太阳还要阳光。

她的乐观积极和离队前的颓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何宇仿佛看到了四年前那个无所畏惧的姜必胜又回来，但姜必胜给他的感觉又不完全像四年前。

何宇二话没说给姜必胜安排了场归队测试赛试水。

在姜必胜离队这一个月里，刚从二队升至一队的苏晗进步突飞猛进，苏晗的势头颇有当年姜必胜的风范。

“苏晗，来，你们俩来一场。”

苏晗升至一队，何宇亲自带她训练。

苏晗和姜必胜最大的不同就是，苏晗是右手将。

何宇拿了枚一元硬币站在姜必胜和苏晗中间，姜必胜让苏晗先选面。

苏晗选了花面，姜必胜只能选择数字‘1’那面。

硬币最后落在何宇掌心，花面朝上，苏晗先发球。

陆桥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何宇身边故意找茬：“老何，两个都是你徒弟，你看好哪个？”

“我看好涨球的那个。”

“还是带一个徒弟好，我只看好姜姜。”

说着，陆桥朝姜必胜身后的教练席走去，他在那把具有特殊意义的教练椅上坐下，为姜必胜加油打气。

“放轻松，输赢不重要。”

姜必胜手里缠着球拍胶带，目光忍不住隔着球网看向对面的苏晗。

她问陆桥：“我能输吗？”

从前的姜必胜绝对不会问这种问题，她只希望自己赢。

陆桥打量着她的微妙变化，仔细思量着。

在裁判吹响开始哨的前一秒，他坚定地回答姜必胜的问题：“我只要求你全力以赴。”

姜必胜深吸一口气，释然一笑，她握紧球拍，走上球场。

球场之上，隔着一张球网，姜必胜和苏晗对视着。

姜必胜一改往日坚定如虎的目光，此时她的目光中更多的是轻松。

苏晗和姜必胜从前从未有过交手记录，姜必胜对苏晗完全不了解，但苏晗却对姜必胜格外了解。

正如足球诗人那段词：“充满激情和充满渴望的年轻人，他们把你的长处和短处放在显微镜下研究，以你为标靶。”

姜必胜年少成名，是无数人的标靶，被无数人研究，她的技术技巧被对手摸索研究。

前二十球，姜必胜和苏晗打得难舍难分，苏晗拿到十一分，姜必胜暂时落后，也拿到了九分。

暂停环节。

姜必胜一走到陆桥面前，就跟他交流自己的感受：“以前没和她打过球，有点不适应。”

陆桥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姜必胜，他说：“你难受，她也难受。青年组没牛逼的左拍，她第一次打左手肯定也不适应，但是你遇见的对手全是右手，就那些套路，她不可能比你熟。”

姜必胜接过水，点点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