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班的医生一直在忙,听到温鹤鸣和姜必胜的对话才抽出空去看姜必胜。
他让姜必胜帮忙按住绷带,说:“我家女儿特别喜欢你,等下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姜必胜沉浸在温鹤鸣受伤的悲伤中,被医生猝不及防的追星请求搞得一愣。
她点点头,说:“没问题。”
折腾了一整晚,还没出医院大门,姜必胜就开始不停打哈欠。
温鹤鸣不动声色叫了代驾。
温鹤鸣手上打着绷带还要替姜必胜开门,姜必胜对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先请。”
温鹤鸣歪歪脑袋,示意姜必胜先进。
姜必胜弯腰驼背,十分虔诚地又做了遍‘请’的手势。
温鹤鸣不再推让,低头坐进后排。
姜必胜哈欠连天,眼皮沉得只剩下一条缝。
路程不算太远,姜必胜睡觉浅,但入睡极快。
车开出医院不到一里地,她就浅浅打起了鼾,她的脑袋渐渐垂向车窗,温鹤鸣伸长左臂,将手垫在姜必胜的脑袋和车窗之间。
车在家门口停下,温鹤鸣对代驾师傅低声“嘘”了声,师傅看眼后排睡着的女生就懂了是什么意思。
代驾师傅安静下车,小心翼翼碰上车门。
代驾师傅从后备箱拿出自己的代步车组装好,关后备箱门时十分小心,生怕一点点响动吵醒后排的女生。
梦里姜必胜迷迷糊糊喊了声:“小画家。”
温鹤鸣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垂耳凑过去。
“小..画.家.”
温鹤鸣忘了呼吸,感觉心脏都暂停了。
他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心里一阵暗爽。
他俯身压过去,嘴唇将要贴上姜必胜脸颊时,温鹤鸣别开脸,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禽兽’。
要不是他一只手打着石膏,一只手给姜必胜当肉垫,他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
他狠狠用尖牙咬着自己的嘴唇,短暂的充血让他麻痹却又清醒。
“滴滴滴滴....”
多亏王玉婷即使打来电话,不然温鹤鸣的左手明天也得废。
“喂?”
“你去哪啦?”
“医院。”
王玉婷提高音量,问:“你受伤了?”
“不是我..我回去给你说。”
姜必胜抬起头,隔着车窗向外望。
温鹤鸣抽回手,转转手腕,捏捏手指。
他吞着喉咙开门下车,没等车上的姜必胜。
姜必胜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才从车上下来。
“晚安。”
温鹤鸣单手点着根烟,哑哑的嗓音又干又燥。
姜必胜离开前,不放心地又询问了遍温鹤鸣的伤势:“你一个人可以吗?不然我把刘昭喊来帮你。”
“用不着。”温鹤鸣意识到自己声音格外冷漠,咳嗽两声,温和道:“不用担心我,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晚上还要回去守岁。”
姜必胜垂头往家走,时不时回眸看一眼站在车边抽烟的温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