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立还在犯迷糊,一身黑西装搭了个红色领结,他坐在车头捏眼睛。
公孙盟一身黑西装,长发半扎成丸子头,坐在蒋立身边。
公孙盟一大早就开始掐手指算,他见到温鹤鸣第一眼,张口就说:“你今天要破财。”
温鹤鸣无视他的声音,径直帮姜必胜拉开车门,碰上后座的车门,温鹤鸣胳膊搭在车顶问公孙盟:“谁开?”
蒋立摆摆手,昨天半夜他被田晓兰叫出去挡酒,现在依旧神志不清。
“我来吧,你最近有血光之灾,他酒还没醒。”
说着公孙盟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蒋立坐进副驾驶就闭目养神,温鹤鸣坐在姜必胜身边,手里翻看着今天展会的邀请函和宣传单。
天渐亮,车辆驶上跨江大桥。
姜必胜落下车窗,手臂搭在门框上,脑袋歪放在小臂上。
清晨的公路寥寥几辆车,远处江面传来轮船鸣笛声,混着江面波浪翻滚的风声,姜必胜吸了口潮湿温润的空气。
她沉醉在h市的温柔乡,不自觉伸出手去感受那股江风在掌心挠痒痒。
“手,伸回来。”
温鹤鸣的声音不轻不重,但眼神十分犀利,那表情像极了姜必胜的主教练。
姜必胜乖乖把手收回来,顺带关上了车窗。
后排岛台上还放着一张宣传单,姜必胜没事干,拿起来翻看。
【欢迎来到我葬礼】
宣传单首页印满红色玫瑰花,正中间是一张漫画版黑白人物遗照。
红与黑冲击着姜必胜的眼球,她的手臂瞬间冒出一排鸡皮疙瘩,汗毛竖起。
她瞪大眼睛问:“你们要去参加葬礼?”
公孙盟手指敲击方向盘,嗤笑一声,“算是吧。”紧接着他又说:“准确来说是一场葬礼彩排。”
姜必胜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在自己活着的时候给自己的葬礼进行彩排,这不是咒自己早死嘛。
姜必胜怀着不敢苟同的态度翻看宣传单,宣传单第二页印有葬礼流程表。
签到处领花、参观葬礼‘逝者’南宫女士的生平作品、向南宫‘遗体’献花告别。
最后一个项目,要求所有参展来宾,每人为南宫画一幅遗像,她还标明这些画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出现在她的葬礼上。
趁着路口红灯,公孙盟摸出自己兜里的烟盒,跟温鹤鸣和蒋立借打火机。
“打火机借我用下,我忘带了。”
蒋立睡着了没醒,温鹤鸣合上手里的邀请函放进西装口袋。
“一大早的,别抽烟了。”
温鹤鸣拒绝,公孙盟烟瘾上来了,不抽一根他难受,他只能伸长手臂,自己去摸蒋立的裤兜。
公孙盟的手掌磕在蒋立的胯骨处,蒋立猛地惊醒,哑着嗓音低声骂了句:“艹,你丫往哪儿摸呢!一会儿硬了你负责。”
后排温鹤鸣眸光一暗,余光扫了一眼姜必胜,咳嗽了声提醒前排的两个人。
公孙盟余光瞅一眼姜必胜,跟蒋立说了句“失误”,紧接着从他口袋拿出打火机,点燃手里的烟。
蒋立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后视镜。
姜必胜坐在后排埋头看着手里的宣传单,看样子很投入,应该没听到蒋立刚刚那句话。
姜必胜强装镇定地胡乱翻着宣传页,“她画画满可爱的。”
她轻轻抿唇,频频点头,像是在认真思考。
温鹤鸣看着她燃起来的耳根,手扶着额头,无奈叹口气。
她听到了,只不过她选择装耳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