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鸣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恰到好处的与院里的梅花相映衬。
他卷了卷衣袖,那双骨节分明的净手熟练的泡茶、斟茶,动作流畅优雅。
姜必胜全程盯着温鹤鸣的手看,顺着温鹤鸣的手,姜必胜看向他的脸。
不食人间烟火的深沉。
温鹤鸣递给姜必胜一杯茶。
姜必胜双手接过茶碗,看一眼窗外的雪梅,没话找话问:“十三叔,你最值钱的画是哪幅?”
温鹤鸣轻抬眼皮,语调淡淡的,声音染着茶香。
“你刚选的那幅。”
姜必胜随口追问了一句:“那画值多少钱?”
“你的喜欢无价。”
温鹤鸣用直勾勾对上姜必胜的视线,两人视线撞在一起,一个认真且深情,一个随意且懒散,强烈的对比令姜必胜一口茶呛了嗓子。
“咳.咳...咳..咳...”
姜必胜咳嗽声响起的一瞬间,温鹤鸣立刻递给她一张纸。
姜必胜接过纸巾,视线偏向一侧。
茶桌旁摆着棋盘,姜必胜放了茶碗走过去,拿起一粒黑子放在棋盘上。
“十三叔,来一局?”
温鹤鸣轻声“好”了声,起身走过去。
温鹤鸣看一眼棋盘正中心的一粒黑子,眼皮不经意跳了下,转而他轻笑着拿起白子。
好好的围棋棋盘,姜必胜拿来下五子棋,温鹤鸣什么都不说,只是顺着她做。
姜必胜想玩什么,他就陪她玩什么。
姜必胜对赢有着执念,还是那种不接受别人放水的想赢。
温鹤鸣了解姜必胜,一局五子棋,下了满盘。
直到棋盘快要放不下棋子时,温鹤鸣才落下连成线的五子白棋。
温鹤鸣成功营造出了‘赢得很难’的假象,但这种假象让本就不死心的姜必胜更加不死心。
说好的一局,最后变成一局又一局。
窗外廊灯已经亮起,屋内姜必胜还在跟温鹤鸣鏖战。
姜必胜输得多,赢得少。
温鹤鸣忍不住开口提醒她:“你太想赢了。”
“比赛图的就是赢了开心,谁不想赢。”
姜必胜落子,温鹤鸣将手里的白子丢回棋盒,淡淡道:“你输了。”
姜必胜低头看棋盘,并未察觉白子有哪五个或是那四个连在一起。
“我堵上了。”
温鹤鸣将棋盘左上角三颗白子逐个拿起,姜必胜的注意力被温鹤鸣带偏,思考时的思绪一直停在棋盘右下角。
姜必胜恍然大悟,盯着棋盘思考。
姜必胜手指在棋盘上画圈,“你这边下这么多,就是为了左上角这三颗?”
“嗯。”
温鹤鸣承认的十分利落,没有半秒拖泥带水。
姜必胜悻悻点点头,半晌反应过来。
她问温鹤鸣:“你刚那些都是让我的吧?”
温鹤鸣不否认,也没承认,他说:“要想赢得漂亮,就要沉住气,花点时间。”
比赛要有耐心,姜必胜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太想赢了。
姜必胜没了兴致,离了棋桌,去茶台吃点心。
一块点心又甜又干,姜必胜只吃了一口,茶却灌了一碗茶。
温鹤鸣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