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必胜对上温鹤鸣的视线,忙把手收起来藏在口袋里。
以田爷爷对她的关照程度,这点小伤足够他数落王玉婷半小时。
姜必胜不想王玉婷因为她挨骂,所以一直藏着右手。
温鹤鸣犀利的眼神落在她收回去的右手,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开口。
“簪子晾干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
“我也去看看。”
王玉婷跟着也要去,温鹤鸣送了她一记冷眼,声音带着不着痕迹的疏冷:“你去厨房帮忙。”
姜必胜见状开口,“那我也先去帮忙吧。”
温鹤鸣视线落在姜必胜攥拳的右手,“你的手不能碰水。”
王玉婷听了抓起姜必胜的手检查。
“都怪我,不该拉着你翻墙。”
姜必胜打量着温鹤鸣的冷脸,笑着对王玉婷解释。
“这是我今天骑车摔到的。”
回来的时候姜必胜手上分明没伤,这伤就是翻墙的时候留下的。
王玉婷像个犯错的小孩,小心翼翼吹吹姜必胜的手。
温鹤鸣看了眼朝他们走来的田爷爷,侧身挡住姜必胜的手,“你去陪爷爷喝茶。”
田爷爷要是看到姜必胜受伤,定要罚王玉婷去墙边翻一百个来回。
王玉婷“哦”了声,立刻跑过去搀着田爷爷往客厅去。
还是昨天那间工作室。
还是昨天的药箱。
擦药的依旧是温鹤鸣,只不过这次受伤的是姜必胜。
姜必胜和温鹤鸣面对面坐着,姜必胜将腿并在一起蹬着高凳上的木头。
温鹤鸣往前拽了拽凳子,长腿分放在姜必胜两边。
从背后看,像是温鹤鸣把姜必胜包在怀里。
温鹤鸣拉着姜必胜的手腕,垂眸小心翼翼帮她给伤口消毒。
同样的酒精棉签擦在不同人身上,温鹤鸣是不一样的心情。
温鹤鸣动作很轻,很慢。
那片擦伤下有条很长的旧伤疤,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他托着姜必胜的手掌,等待酒精挥发。
他问:“真是骑车摔得?”
姜必胜一撒谎就会下意识挠耳朵,她摸着耳垂说。
“路上遇到小情侣吵架,好奇多看了两眼。”
温鹤鸣自然不信,小时候姜必胜也是这么骗他的。
他手里握着姜必胜的手,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因为说谎,姜必胜身体温度高了一度,温鹤鸣托着她的手掌,察觉出她体温逐高。
他用鼻子轻笑,取了块大创可贴。
姜必胜震惊开口,“太大了吧。”
姜必胜指腹回收,对那块方形创口贴有些抗拒。
“这贴上去也太明显了。”
温鹤鸣不说话,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块小创可贴。
他牵起姜必胜的手掌比划着,“这个小的遮不住你的伤。”
“那就算了,这点小伤还是别贴了。”
姜必胜说着打算从温鹤鸣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掌。
温鹤鸣手指用力握住他的手腕,滚烫的手温令姜必胜猛地脉搏加速。
“这伤一看就是翻墙弄得,师父可不会信你是骑车摔得。”
温鹤鸣另一只手慢慢展开她蜷在一起的手指,继续道:“遮一下,他老人家看不见伤口,你说摔得也好,撞得也罢,他都不会细究。”
温鹤鸣微挑眉头,那暧昧不清的眼神仿佛再说:‘乖,听话。’
温鹤鸣身上有墨香夹杂烟草的味道,这种独特的味道逐渐被放大,姜必胜鬼使神差展开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