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琛心里知道这一次，很可能是一步错步步错，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也不担心姜凛会不会偷偷溜走——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手里还有一些筹码，姜凛不会轻易离开的。

这样想着，沈慕琛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抿了几口，饶有兴趣地和其他宾客应酬。

杜莹莹躲在角落里，红着眼眶看着沈慕琛。

但是她怎么会在这里？沈慕琛根本就没有邀请她。

杜莹莹自然知道自己没有被邀请来生日宴会——

她跟在沈慕琛身边这么多年，在今年之前，每一次生日她都陪在沈慕琛身边，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今天是沈慕琛生日。

当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被邀请的时候，杜莹莹差点没把自己一口牙咬碎了，她找上了自己的一些好友，一个一个央求他们带自己做女伴出席。

终于有一个好友，实在抵不住杜莹莹的央求，也只好咬咬牙把她带了过来。

杜莹莹实在不甘心，自己从头到尾只是被当做一个激怒姜凛的工具，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傅南铮对她的好是假的，连琛哥哥对她的好也是假的。

但是杜莹莹还是抱有一丝丝幻想——琛哥哥利用了自己，会不会有过一丝的愧疚和后悔呢？

她拼死拼活，死乞白赖地央求那些人带自己来参加宴会，目的无非就是要在沈慕琛面前刷一刷存在感。

杜莹莹不能接受，她处心积虑地谋划到最后，自己居然什么好处都没有讨着。

她一直偷偷关注着姜凛和沈慕琛那边，一看到姜凛离开了席位，杜莹莹马上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狼一样站起了身，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看到姜凛是去了洗手间，杜莹莹先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直到她听到了开门和落锁的声音，确定了姜凛确实是进到洗手间的单间里，杜莹莹才轻手轻脚地跟了进去。

过了不到一会儿，就在杜莹莹以为无事发生，想要退出去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姜凛在打电话。

“嘟——嘟——”的响声，在静谧的洗手间里有些明显，杜莹莹赶紧屏住了呼吸。

“学长，嗯，我还好。”电话那头是陆时宴的担忧，姜凛心里一暖，低声地宽慰道。

原来是打给了陆时宴。

杜莹莹有些咬牙切齿地想道：琛哥哥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在他生日宴会上跑出来和别的男人调情。

姜凛，你真够不要脸。

事实上，姜凛并不是在和陆时宴调情，她出来喘口气，顺便问问那天调查杨语弋的进度怎么样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姜凛真的是在和陆时宴调情，也是她的权利和自由——她和沈慕琛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杨语弋那边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吗？”

得到了陆时宴遗憾自责的回答，姜凛虽然有些挫败和失落，但还是安慰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