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陆时宴难以掩盖眼底的心疼,他附在姜凛耳边低低地说:“大学的时候,你已经见过我母亲了,她很喜欢你,也一直很想念你。”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别人不珍惜的,自然有人会视若珍宝。
姜凛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沈慕琛觉得陆时宴真的是碍眼极了,他失态地质问道:“你母亲跟姜凛有什么关系?我和姜凛在聊我们之间的私事,与你无关!”
姜凛还没开口怒斥他,陆时宴先迎上了沈慕琛挑衅的质问,丝毫不认输地对视。
“不说我母亲,那就说你母亲。沈伯母以为把所有错误都归咎到耳根软,被蒙蔽,就可以被原谅吗?”
“那些过分事情她是不知情?还是没有做过?”
沈慕琛回答不上来。
陆时宴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一句被蒙骗就想得到原谅,比空手套白狼还狠。沈家未免想到太好了!”
对于陆时宴的话,虽然姜凛觉得有些说得很重,但她也赞同地微微点头。
有些人,你不把巴掌打他脸上,你不让他把南墙撞破,他都不会想着回头——把话说重一点,说绝一点,也免得以后再多生纠葛。
陆时宴的话,只是让沈慕琛感到愤怒,只有姜凛那幅度很小却不能让他忽视的点头,才让他真正感到肝胆俱裂。
他有些迷茫了——他感到黔驴技穷,在他一生顺风顺水的坦途中,从来没有什么事情会一次又一次让他感到无所适从和深深挫败。
那种无法挽救的无力感在慢慢抽离沈慕琛身体里的力气,他撑着身体,嘴巴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姜凛已经对这个场面有些麻木了——一旦有任何心软的苗头,她就会告诉自己不要忘了婚姻存续期间,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
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和容忍,除了让踩低捧高的小人践踏自己的真心,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现在回过头想想,姜凛对自己当时一条道走到黑的做法,也感到一阵莫名的耻辱和嫌弃——
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人格和自尊在那种人的手底下一点点粉碎掉?
要认真说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珍惜她自己的话,难怪别人会觉得她可拿捏——因为她给人的感受就是如此——一个自己都不懂得自尊自爱的人。
姜凛越想越觉得难受和烦躁,她扯了扯陆时宴的衣摆,低声地说道:“我们走吧,不要再争辩下去了。”
沈慕琛有些条件反射地伸出手,企图阻拦两个人的脚步,恰巧这个时候,华附的工作人员出现在了甲板上。
工作人员面上带着礼貌恭敬的笑意,微微倾身,伸手邀请几人回到晚会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