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琛心脏一疼，有些难受，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拧紧了眉头，转过头低声斥问道：“妈，你打她了？”

袁云淑没想到儿子一开口居然是先来责怪自己去打了姜凛，本来就心气不顺的她，心里就更不舒坦了。

“你这臭小子，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你刚刚都没听到她怎么骂你妈我！又是怎么在外人面前说你！”袁云淑控制不住剧烈波动的情绪，厉声地教训着沈慕琛。

沈慕琛早就习惯了和母亲鸡同鸭讲的无力感，哪怕他心性再坚韧，一直忍受周围人异样和嘲笑的目光，也是会疲惫的。

而这些，他的好母亲也是“出了一份力”的，这个认知让沈慕琛撇开头，暂停了和母亲的交流。

他低下头，有些麻木和悲哀地走向了姜凛，心底沉闷地疼痛着：“对不起姜凛，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够了，我不接受，我不接受沈家的道歉。”

姜凛神色冰冷地看着他，心底莫名也感到了一丝无力的悲伤——如果说她和沈慕琛失败的婚姻里，还有什么外力因素，那就是沈慕琛胡搅蛮缠的母亲了。

如果他母亲你能够在中间发挥正常的调和作用，也许事情不会演变到今天这么糟糕。

可惜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沈慕琛对于姜凛不接受道歉这件事，也很平静地接受了——从姜凛回来后，他对姜凛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道歉。

但是道歉是最没用的事情。

虽然没用，沈慕琛还是要道歉，至少让姜凛知道这些事情他是反对的。

沈慕琛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拉过母亲的手臂，语气凉凉地说道：“今晚就到这了，你现在就出会场，家里的司机还在外面，您早点回家吧。”

袁云淑愤怒不满地挣开了沈慕琛的手，但同时她也隐约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好像真的对姜凛这个小贱人唯命是从。

她颤抖着手，指着站在一旁的姜凛，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把自己的儿子推到风口浪尖，她逼迫着沈慕琛必须做出决断——

“我不走！今天你要是不和这个私生女断干净，我绝对不会走的！沈慕琛，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袁云淑的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哽咽的意味，让沈慕琛感到一阵难言的痛苦。

杜莹莹这时候还要横插一脚，开口帮腔道：“是啊，姜凛她今天真的很过分！琛……”

话没说完，沈慕琛毫不留情地喝道，打断了杜莹莹的话，“管你什么事？这是沈家的家事，烦请外人不要说三道四！”

难堪，委屈，愤怒，恨意，一瞬间交杂在杜莹莹的心里，她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

众人嘲笑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杜莹莹脸色发白，眼眶里已经蓄满了眼泪。

袁云淑倒是心疼，还没来得及说话，杜正国也是黑着脸出现在了杜莹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