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宴和张哲在交锋的时候,她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听,一边看了一会儿高高的建筑大楼。
突然,姜凛似乎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她这时候压低了声音,对陆时宴偷偷地说了句。
“学长,我想到了一些东西,我待会儿和你细说。而且就算现在没有未使用的钢材,建筑楼体还没完全浇灌好水泥,这些裸露的钢筋,我们可以想办法利用起来。”
陆时宴一下子就心领神会了,他鼓励地朝姜凛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姜凛接收到陆时宴的意思,拿起张哲放在桌子上的资料,态度自若地在桌面上齐了齐资料。
“张哲先生,陆氏也是受害者,钢材出现质量问题,甚至在工地发生遗失,陆氏找当初购买材料的供应商过来讨论,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我知道张哲先生对现在钢材遗失也存在意见,”姜凛站起身,她的手指指向了身后待完工的楼体,认真地解释道歉。
“但是我们身后的这些大楼,肯定有可以送检的钢材,虽然要花费点人力物力财力,但是为了中信和陆氏的未来,陆氏不会因小失大的,一定会追究到底。”
张哲对姜凛的话兴致缺缺,等到她把话说完,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没忍住笑得满脸涨红。
“你是陆总的秘书?到底是年轻人啊,这可不是什么费点人力物力财力那么简单,你们小陆总总不能把整栋大楼都推倒了,再拿那些钢筋来一根一根检查吧?”
陆时宴给了姜凛一个安慰的眼神:虽然姜凛有心要给他说话,但毕竟张哲是商场上的老手,不会因为姜凛简单几句话就轻易动摇的。
姜凛心态还好,就像她刚刚和陆时宴说的,她想到了一点东西,刚刚提出来的未完工楼体的裸露钢筋不是重点,在张哲面前说出来,确实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
所以她也有心理准备会被张哲给呛回来,真的被呛回来之后,倒也没有什么落差。
张哲笑完之后,也不顾陆时宴和姜凛不接他的话头,心里轻松写意地想:陆氏看来是黔驴技穷了,现在手上连最重要的物证都搞丢了,这手牌算是全给打烂了。
就算最后陆氏真的破罐子破摔,把后面那些未完工的楼体给破拆了,拿那些钢筋再去送检,也几乎是于事无补了。
在证明清白的道路上,时间就是金钱,等到陆氏集团拿出证据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张哲不屑一笑: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还有人愿意等陆氏把证据摆出来,那又能怎么样?到时候中信自然有办法可以不承认这些钢材的来源。
这些出问题的钢材,可能是陆氏为了节省资金,贪图更低的成本,不知道从哪里购买过来的伪劣产品,和中信有什么关系?
很难想象这样一家和众多公司都有合作的大企业,私底下还在干这种私营勾当,甚至连员工也像无赖一样——把工程当玩笑,把人命当玩笑!
姜凛看得出来张哲对陆氏保持隔岸观火、作壁上观的态度,中信不仅不想着自证清白,估计还想把所有的黑锅都甩给陆氏集团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