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依旧虚张声势,但是袁云淑明显不敢跟姜凛动手了。
一方面是姜凛的威胁让她觉得自己丢不起进警局的脸,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人站在旁边,她根本没办法对姜凛动手。
但今天过后,只会让袁云淑对姜凛的意见越来越大,她想赶走姜凛的心越来越坚定。
姜凛面无表情地问:“伯母这是非要试试看?”
袁云淑悻悻地撇开头,嘴上嘀嘀咕咕地威胁道:“好大脾气!别以为我对付不了你,你要是识趣就该躲着沈家远远的,不要逼我亲自把你轰出北城。”
姜凛知道和袁云淑多说无益。
像她这样的人,在金钱或者地位上比普通人强,她就要以自我为中心地威逼他人,和她废口头功夫一点用没有,不可能靠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她转变一直以来的思想观念。
如果没有实质性的惩罚,没有能够狠狠打击到袁云淑的惩罚,袁云淑是不可能做出改变的。
她转过头,愤怒而冰冷地看着袁云淑,“把我轰出北城?我倒没想到沈家在北城居然还有地头蛇的身份,那我就等着伯母,等着看你怎么把我轰出北城!”
袁云淑满面怒容,把手上的提包都抓皱了。
姜凛不想再和袁云淑纠缠下去了——陆时宴的烫伤还没有处理,湿漉漉的衣服和皮肤黏在一起,万一和水泡粘到一起,要拿下来肯定得吃苦头。
她必须马上把陆时宴送去医院。
她无视了袁云淑,低声地安慰陆时宴,“学长,稍微忍一忍,我带你去医院吧。”
陆时宴的心绪一片复杂,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姜凛,而是压着嗓子用鼻音回了一个“嗯”字。
闹出这个事,易江山也只能和陆时宴先道别了,确定陆时宴没什么大碍之后,易江山才无奈摇摇头离开了。
无关的人都走光了,车上只坐着姜凛和姜凛——平常的时候,他愿意说一些风趣的话逗弄姜凛开心,但今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可笑和疲惫。
陆时宴心脏有些抽痛,他从衣服里掏出来一包烟,眼神瞥到了在车座上翻找着什么的姜凛,又烦躁地把烟收了起来。
他想自己是不是一直弄错了什么——他几乎没听过姜凛喊他的名字,都是“陆学长”长“陆总”短地叫,她可能从来没想过和他有什么其他关系。
或者说,姜凛是不是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有正常男女情感需求的男人?
那她当自己是什么?哥哥?和傅南铮一样吗?
陆时宴有些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姜凛听到了声音,还以为他是疼得厉害,虽然没有回头看他,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语气里难掩关切地说道:“学长,你车上有纸巾和剪刀?”
她刚刚在车上的备用箱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一些急用的内服药,没有可以治烫伤的,连纸巾都没有,这车上怎么什么都没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