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姜凛当然知道杜莹莹不仅心不甘情不愿，恐怕已经对自己都恨之入骨了。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个人的性格是没有那么容易转变的。

杜莹莹对自己积怨颇深，那些恶意和恨意是不可能在短短一瞬间就消失的。

姜凛也感到了一阵畅快：难道只有她杜莹莹恨她吗？她何尝又不痛恨不厌恶这个三番五次刁难自己，无休止的造谣羞辱自己，甚至谋杀过自己的人！

三年前杜莹莹在自己面前嚣张的时候，她就很想狠狠打回她几巴掌！再理直气壮地怒斥和质问她。

为什么要插足别人的感情？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女性同胞做出不耻的事情，为什么能无情地谋杀一个人的性命？

但这一次，姜凛不仅能打回杜莹莹几巴掌，勇敢地质问，甚至身边也不再是姜凛一个人了。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傅南铮，他替自己挡住杜莹莹那充满恨意的，令人不安的眼神。

她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轻轻握住自己手心，偷偷给自己力量的陆时宴，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意。

杜莹莹被傅南铮冰冷凶狠的眼神瞪了过来，恐惧又怯懦地瑟缩了一下。

她茫然无助地环顾了四周，在看到沈慕琛的时候，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她已经顾不得她现在有多狼狈了，她不想杜家落败，她也不想离开琛哥哥！

杜莹莹踉踉跄跄地跑到沈慕琛身边，拉住了他的袖子，低声地哀求道：“琛哥哥，你快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我只是怕大家被骗了，我不知道姜小姐和傅总是亲人。我，我可以和她道歉的！你让姜小姐不要再为难我了，好不好？”

杜莹莹的眼泪一滴一滴打在了地上，沈慕琛安静又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扯回了袖子。

他把视线重新放回到姜凛身上，深邃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她，眼底有着浓厚到抹不开的感情在翻涌——似乎有着庆幸和哀伤，喜悦和痛苦夹杂在一起。

沈慕琛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没办法在姜凛身边找到一个属于他的位置了。

现在的姜凛身边有傅南铮和陆时宴在为她保驾护航，而她自己也在他完全没有参与的三年里，变得越来越优秀，她可能都不需要自己去保护她了。

沈慕琛既替姜凛感到高兴，又对此感到无比绝望——会不会是他想的太乐观了，他真的还能挽回她吗？

姜凛的眼神远远地和沈慕琛撞在一起，他眼里浓厚的情绪让姜凛忍不住心惊肉跳，两人一时间相看无言。

姜凛先坚持不住了，撇开头移开了视线，不再看沈慕琛。

而杜莹莹最终还是被杜正国强硬地摁着头，向傅瑞东和姜凛道了歉。

她把自己的掌心掐出了十个鲜血淋漓的月牙印，浑身都在颤抖，被按着头道完歉之后，好半天都没直起身。

姜凛冷漠地嗤笑一声：要你道个歉就已经要死要活的了？这才哪到哪啊，真以为简简单单道个歉就能把事情翻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