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影睁开一只血红的眼,看着范三叔正在苏昼的小屋门前摆放纸人纸马。
似是感觉到冷意,范三叔微微打了个寒颤。他缩了缩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快步回主屋去了。
范三叔在进屋前,同样在主屋门口摆上了纸人纸马。
苏昼操纵诡影,看向了门口的纸人纸马。那些惨白的纸人做工平平,一半画了个丫鬟头,一半画了仆役帽。涂着两坨红胭脂的纸脸上,画出生硬的假笑。这些纸人纸马和顺水而下的纸钱一样,没有丝毫灾息,都是烧给亡人的寻常物件罢了。
现在不过黄昏时分,家家户户关门闭户,连最顽劣的孩童都不吵不闹,乖乖躲在家里。整个寨子好似无人荒村,萧条冷寂。
四下无人,苏昼的诡影很嚣张地踩在泥墙与枯树的阴影间,在村寨中游走。
它先来到了范三叔主屋下,听到桂枝的啜泣:
“当家的,你说是不是因为昨儿的喜妹?可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虎子明明喝了神婆给的符水,怎么还不好……”
“莫说了,明天不行,带着那钱银子去城里看看。”范三叔烦躁的声音传来。
诡影拾阶而上,继续深入村寨。
他注意到,家家户户屋门口,都摆着纸人纸马,皆是喜庆的丫鬟仆从打扮。
走到寨子半腰处,有一户人家旧院中,漫天飞舞着白色的纸钱。紧闭的屋内正传出隐隐哭声:
“幺妹儿哟……”
这家死人了?死掉的这人,会和夜里的活动有关吗?
苏昼沉吟着,继续操纵诡影往寨子最高处走去。那里有座孤零零的宅子,应该是村长或者神婆的住处。
忽的,诡影一顿,它感应到那里有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