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没用多长时间，顾浔渊手头就阔气了起来。</p>

白娇娇起初还日日来栖霞居，想要求宋惜月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宋惜月一直以养身体为理由闭门不出。</p>

饶是白娇娇想要对她做点什么，也始终找不到机会。</p>

时光荏苒，一晃而过，眨眼的功夫已到立冬。</p>

前两日，还住在府上的凌虚子已经看过了天象，顾浔渊特意亲自来栖霞居门外，提醒宋惜月今日可能会下雪。</p>

这日下午，宋惜月抱着汤婆子在火炉旁看着青玉教墨玉煮茶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尔弛的脚步声。</p>

“小姐，白娇娇快生了。”</p>

听了这话，原本还懒洋洋的宋惜月立刻来了精神。</p>

她沉吟片刻，道：“告诉凌虚子，把动静尽可能地闹大些，随后你去忘忧坊一趟，把此事告知周冕，若没见到他，便让管事的去找他，你立刻回来。”</p>

“是！”</p>

尔弛领命，匆匆而去。</p>

宋惜月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外头黑沉沉压下来的乌云，深深地吸了一口冬日的凉气。</p>

此时此刻，前院。</p>

一盆一盆的血水从房中端出来，白娇娇声嘶力竭的痛呼声飘荡在院子里，顾浔渊坐在椅子上。</p>

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竟有些两股战战模样。</p>

玺儿伺候在一旁，面上看不出是什么心情。</p>

凌虚子手里拿着一把铜钱剑，正在念念有词。</p>

顾老夫人手里拿着翡翠琉璃佛珠，不断地念叨“菩萨保佑”。</p>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天色已经蒙蒙黑了下来，白娇娇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弱，顾浔渊紧张得嘴唇都有些白了起来。</p>

“凌大师，娇儿今日到底有没有危险？”他不知道第几次问了这个问题。</p>

此前每一次，凌虚子都回答他“没有危险”，但就在顾浔渊这句话落下的那一瞬，白娇娇的痛呼声忽然惨烈了起来。</p>

与此同时，外头的天色彻底黑去，米粒一般大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发出簌簌的声音。</p>

“娇儿！”顾浔渊紧张地站了起来。</p>

就在这一刻，凌虚子贴在门上的所有黄符，同一时间无火自燃。</p>

不等众人反应，又是“哗啦啦”一叠声，</p>

凌虚子手里的铜钱剑，和顾老夫人手里的佛珠串同时散开，稀里哗啦落了满地。</p>

“啊——”顾老夫人吓得叫出了声，忽然两眼一闭，直挺挺地朝后倒了下去。</p>

“祖母！”顾浔渊吓得声音都变了，赶忙冲上前去查探她的情况。</p>

一旁的凌虚子脸色惨白，脚步踉跄，在顾浔渊过来的时候，一口浓黑的鲜血喷了他满身。</p>

随后，凌虚子跌坐在地，惊恐大喊：“逢魔时刻，是逢魔时刻，此乃天煞孤星，是刑克满门的大凶之兆！”</p>

话音未落，不等顾浔渊反应——</p>

“呜哇——”</p>

婴孩啼哭的声音响彻天际，紧接着，产房内响起了产婆的尖叫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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