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枕头上的。”男人余光一瞥她，“56分。”</p>

程禧确实忘了收在抽屉里，倒被他瞧见了，“只差4分。”</p>

周京臣笑了一声，没理她。</p>

她倍感侮辱，趁他不注意，狠狠撞上去。</p>

男人恰好弯腰，清理西裤的尘土，东门操场施工，他途经操场走到教学楼，一路沾了浮灰。</p>

这一撞，扑歪了一寸。</p>

程禧整个人踉跄，朝地上栽去。</p>

周京臣眼疾手快一拽，扶住了她，“偷袭我？”</p>

她不是毛毛躁躁的性子，不至于站不稳，他没松开，捏住她手腕，操控她自己的手托起下巴，明媚的暖光里，她面孔白白净净，新洗的长发没来得及梳理，发际线微微炸毛。</p>

“你有那本事吗？”</p>

程禧撇开头。</p>

“回班上课。”周京臣不逗她了，“以后在学校不许化妆，唇膏也少涂。”</p>

她不声不响的。</p>

“心里骂我了吧？”男人阴恻恻睥睨她，“管得真宽，周扒皮，王八蛋，对吗。”</p>

程禧揪着卫衣的帽子绳，抻来抻去，肉皮儿里夹着笑，“没骂。”</p>

周京臣瞟她那一丝笑，知道猜中了，她是心虚。</p>

“程禧！经济学老师是男的，一米八，不秃顶，头发可密了！”安然激动跳脚，感染力超强，“他点名了，纯正低音炮，你快上楼！”</p>

程禧一边答应，一边跑上台阶。</p>

“站住。”</p>

她一僵。</p>

“跑什么。”周京臣盯着她右脚，“崴了吗？”</p>

程禧活动了两下，是不舒服。</p>

男人俯身，撩开她裤口，细细的脚踝贴着胶带，昨天在学校练舞蹈，压腿杠磕出的淤青。</p>

“撞我没撞倒，脚撞崴了，自讨苦吃。”</p>

她目之所及，是周京臣乌黑的发顶。</p>

新来的男老师头发密不密她不晓得，周京臣的头发很浓密，遗传了周夫人。周淮康年纪大了，稍稍秃顶，不过出席重大场合会戴上假发片，这圈子的大人物，蛮在意形象。</p>

“你会秃顶吗？”她指尖戳了戳他后脑勺，脱口而出。</p>

周京臣拧眉，“闭嘴。”</p>

“你如果秃了，华小姐一定嫌你丑。”</p>

他直起身，“你嫌不嫌？”</p>

“嫌。”程禧点头，“你别来我学校了。”</p>

周京臣一张脸严肃深沉，一抬手，吓得她瑟缩。</p>

以为要挨打。</p>

下一秒，男人剥掉她发丝裹着的叶子，一本正经，“我轮得上你嫌吗？回去。”</p>

程禧温吞吞爬上二楼，梯子遮挡了周京臣，拐角是视线盲区，她这才跑。</p>

新老师的确帅，原来的经济学老师是退休返聘的老头子，古板老学究的授课风格，男生们听得犯困，女生们不爱听。</p>

这堂课是前所未有的热闹。</p>

程禧没多大的波动，窝在后排看着那张票。</p>

临下课之际，叶柏南打来电话。</p>

她趴着接听。</p>

“我在宿舍楼外面，陪你去看舞台剧，有两张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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