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撞破了，是惊天动地的大风波。</p>

程禧返回车上，叶柏南目不斜视，并不好奇她买的什么药，给足了尊重。</p>

“现在好些吗？”</p>

“好些了。”</p>

他只问了一句，直到车抵达周家小区，叶柏南全程默不作声。</p>

程禧关上车门的一霎，他终于开口，“你不想嫁耿世清，对吗。”</p>

夜风萧瑟，扬起她裙子，一抹橘白色的温柔光影，“对。”</p>

叶柏南说，“吃了胃药早休息。”</p>

程禧目送他的车驶出街道。</p>

老宅灯火通明，何姨煮了醒酒汤和宵夜，迎上她，“夫人和你哥哥呢？”</p>

她心虚，塑料袋悄悄背在屁股后面，“周阿姨和新郎父母叙旧，华夫人病了，京臣哥过去了。”</p>

何姨表情沉重，“华家今年多灾多难啊...华先生才死，华夫人是积郁成疾了。”</p>

程禧不搭腔，小跑上楼。</p>

她拿验孕棒测了，两道杠，一深一浅。</p>

连续三支，都如此。</p>

钟雯大二也怀过孕，她在寝室验这个，说一深一浅是疑似，两道深色杠是百分百怀了。</p>

程禧慌慌张张翻出一件白色打底衫，包住验孕棒，外面用丝袜捆住，打个死结，藏在包里，扔进柜子的下层。</p>

她坐在床上，一口接一口大喘气。</p>

失眠到天亮。</p>

周京臣一夜关机。</p>

发出的短信也石沉大海。</p>

程禧清楚，作为华家的准女婿，华夫人病重，周京臣自然要挑大梁，在病房陪护，找医生制定医疗方案，三五天之内，他大概率回不来。</p>

周夫人一整天也没露面儿。</p>

程禧询问了保姆，周夫人凌晨从“小李家”出来，直奔总医院了。</p>

保姆在厨房唠叨着，“一旦华夫人没了，老二这一房只剩华小姐，老大和老三有子女，顾不上区区一个侄女，估计华小姐会住在周家老宅了。”</p>

程禧在门口听着。</p>

“哎...姑嫂和婆媳是男人的大难题，华小姐不是省油的灯，十有八九容不下禧儿小姐，养女和儿媳孰轻孰重，不知道先生夫人怎样抉择了。”</p>

“行了，咱们少议论。”何姨没好气，提醒保姆。</p>

周京臣是下午回来的。</p>

程禧偷偷溜进隔壁卧室的时候，他在脱衣服，床上摆着高领毛衣、马甲和衬衫。</p>

“我可能...”她杵在那，脸色煞白。</p>

男人仰头套入毛衣，觉得不舒适，又换了棉质衬衣，“可能什么？”</p>

“我吐了。”</p>

周京臣蓦地停下动作，凝视她。</p>

鸦雀无声的死寂。</p>

程禧局促不安搓弄双手。</p>

“多久了？”</p>

“昨天。”</p>

20多天前的那次，没做措施。</p>

程禧不懂，上网搜的，初期症状虽然不明显，但也有停经的，呕吐的。</p>

“验过吗。”</p>

“验了。”她音色发颤，紧张到极致，“三支，一深一浅。”</p>

窗帘拉着，光线朦胧，他半副身躯隐匿在暗处。</p>

片刻，周京臣开了灯。</p>

他面目慎重，辨不出情绪，有条不紊系好衬衣扣，“你戴帽子，裹严实围巾，跟我去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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