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康九点接到一个临时通知，下基层督办，他匆匆穿上外套赶去现场，周夫人不放心，也陪着去了。</p>

保姆清理了茶几，在厨房炖燕窝。</p>

周京臣上楼洗澡。</p>

偌大的宅子清静下来，旷得人心头也空落落的。</p>

他下午在办公室没尽兴，生生憋回了那股火。</p>

趁着周淮康夫妇出门，百分百要折腾的。</p>

她有些禁不住周京臣折腾，而且他有未婚妻了，越早悬崖勒马，对彼此越安全。</p>

程禧简单收拾了洗漱用品，在宿舍熄灯前回学校了。</p>

钟雯不在寝室，安然和另一个室友正在煮小火锅。</p>

“外语系的女生不如艺术系的漂亮，但符合好嫁风，专门培养几年，嫁豪门，嫁官家子弟，她们专业也高级，会德语，日语，很唬人的。”</p>

室友是学霸，大女人主义，瞧不惯图钱嫁人的，“凭什么自己不能追求真爱，然后共同奋斗？”</p>

“咱们当然能追求真爱了，传统豪门是不允许的，花了家里的钱，享受了特权和资源，就要服从安排，家族前期的投资是为了换取后期的成果，那群公子哥和小姐继承了十亿、百亿的家产，联姻是责任，也是代价。”</p>

程禧盯着空荡荡的书桌，默不作声。</p>

投资。</p>

成果。</p>

周家在她身上投资了八年，财力，人力，精力，如今是收获成果的时候了。</p>

“程禧是好嫁风哎！”安然趴在椅背上，晃悠着腿，“练舞蹈的身材好，皮肤又白，那种外表有缺陷的公子哥，瞄准了这类平民女孩改善基因。”</p>

程禧回过神，“你嘴开光了？”</p>

耿家娶她，一则是和周家攀亲，二则的确有改善基因的想法。</p>

她是跳舞的，四肢柔韧，利索。</p>

耿家的公子先天残疾。</p>

一好一坏一调和，大概率孩子健全正常。</p>

反正耿家夫妇是病急乱投医了。</p>

程禧爬到上铺，“借我一床棉被。”</p>

安然踮脚递给她，“你是周先生的干妹妹...是干妹妹吧？”</p>

“不是。”</p>

“青梅竹马的邻居妹妹啊？”</p>

她接过被子，发呆了一秒，“也不是。”</p>

程禧十岁第一次见周京臣，十二岁程家出事，周家接她一起生活，之后长达两年，周京臣和她是错过的。</p>

白天，程禧上学，他上班；晚上，程禧睡得早，他凌晨才回家；周末她有艺术班、文化课补习，他加班，应酬。</p>

直到程禧十四岁，周京臣搬出了老宅独居，每周末的家庭聚餐和春节，她有机会见他一面。</p>

一个月不超过五次。</p>

周家的家风严，她又小心翼翼讨好，不敢没规矩，初恋、初吻保留得完完整整。</p>

程父之外，周京臣和周淮康是她最依赖、最熟悉的异性了。</p>

爱上他，似乎是命数，亦是劫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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