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瀚呜咽着大笑，从水里拽他的泳裤，抛出水面，“你他妈和我动真格的，我不客气了啊！”</p>

结果辨认反了方向，恰好降落在程禧头上，湿溻溻的，蒙得严严实实。</p>

她一僵，摸索着揭下来。</p>

周京臣的白色四角泳裤赫然映入眼帘。</p>

夹着零星卷曲的毛发。</p>

周夫人脸顿时绿了，“胡闹什么！”</p>

沈承瀚自知闯祸，老实了。</p>

程禧扔不是，攥住也不是，周夫人又在场，她硬着头皮蹚水过去，目不斜视，“还你。”</p>

周京臣一瞥她，整个人水汪汪的，碎发粘在额头，鼻尖一抹红，无数禁忌的画面在他脑海浮现。</p>

她埋在腿间的，跪在床上的，趴在浴缸的...</p>

周京臣下腹一紧。</p>

接过泳裤，手臂似有若无地贴着她。</p>

程禧一抬头。</p>

四目相撞，她仓皇回避。</p>

男人分明是温的，又仿佛火炉炙热。</p>

被他熨烫过的水珠悄无声息钻入心口，烫了个昏天黑地。</p>

留下一片回味的潮意。</p>

没多久，老中医进来诊脉。</p>

程禧搀扶周夫人上岸，倚着躺椅，轮流号脉。</p>

周夫人气血足，保养得格外好，倒是程禧，老中医蹙眉。</p>

“你一个月前有一次暗产。”</p>

程禧迷茫。</p>

老中医解释，“西医称作生化妊娠。”</p>

她瞳孔刹那一涨，惊慌失措，“您千万——”</p>

沈承瀚在窗前打电话，环境吵，周夫人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她身子有毛病？”</p>

程禧后半句哽住。</p>

“暗产之后，比较虚弱。”老中医仔细诊脉，“小姑娘睡眠不佳，神经衰弱，要调一调了。”</p>

周夫人生育过，自然懂得暗产的意思，“医生！”她面色骤变，“您诊脉可诊清楚了，姑娘才二十岁，没结婚，哪来的暗产？”</p>

程禧咬着唇，止不住的战栗。</p>

“我行医四十年，其他不保证，妇科方面我诊脉从无误差。”老中医得意，也笃定，“小姑娘确实暗产了，不超过二十九天。”</p>

是了。</p>

刚好二十九天。</p>

精准无误。</p>

程禧喘息着。</p>

周夫人看了一眼周京臣，又看了一眼程禧，缓缓定格在老中医的身上，“怎么调理呢？”</p>

老中医架上一副老花镜，翻开药箱里的单子，写了十多种药材，配量，“一日两碗煎了喝，连喝一疗程，七天。”</p>

“有劳了。”周夫人保持着雍容华贵的气度，“承瀚，你送一送医生。”</p>

沈承瀚嗅出气氛不对味儿了，带着老中医出去。</p>

偌大的汤泉宫，诡异的死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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