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推辞，收下了。</p>

厚度大约是两三千。</p>

华菁菁见状，心里也踏实了。</p>

程禧称呼嫂子，周京臣给见面礼，属于承认了。</p>

一旦承认，这种要权有权、要钱有钱的家族，最在乎“求稳”，除非发生重大变故，例如出轨，脏病，否则关系轻易不会瓦解了。</p>

一切水到渠成，订婚，结婚，生子。</p>

比普通情侣更加和谐顺遂。</p>

叶柏南解开外套扣子，卷起一折衣袖，“周总工，方便调个座位吗？”</p>

周京臣岿然不动，观望台上，“不太方便。”</p>

丝毫不讲情面，饶是脾性温和的叶柏南，脸上的笑也凝滞了，“我买。”</p>

“叶总工财大气粗。”周京臣不甚在意掸着西裤，“为何不包场呢？”</p>

“文化局不允许。”</p>

“是吗？”他严肃，“小事一桩。明年再有巡演，我通知文化局，允许叶总工包场。”</p>

叶柏南明白他是示威，周公子的一句话，文化局乖乖奉上c位票，叶家有的是钱，但没这份权力，包不了场。</p>

官商阶级，如此分明。</p>

“叶总工，我和你换。”华菁菁这时打了圆场，“你在2号，挨着程禧，我去5号，挨着京臣，两全其美。”</p>

他们各自起来，蓝紫色的舞美灯一闪，照射着周京臣，亦明亦黯。</p>

程禧心脏长了草似的。</p>

叶柏南在身边落座，却迟迟没说话。</p>

她望了他一眼。</p>

只一眼。</p>

莫名一震。</p>

怨怒的。</p>

复杂的。</p>

埋于骨髓的。</p>

在叶柏南那双眼眸里。</p>

形容不出的阴翳。</p>

“叶先生...”程禧叫他。</p>

他回过神，攥住她手，“怎么？”</p>

“你不舒服吗...”</p>

叶柏南又恢复了往日的霁月清润。</p>

仿佛那不小心流露出的一面，是她一霎的错觉。</p>

“没有不舒服，只是有点热，你呢？”</p>

程禧摇头。</p>

“吃椰汁芋圆吗？门口有卖，我记得你爱吃。”音乐的声浪盖过了叶柏南的音量，他凑近，唇瓣虚虚抵在她鬓角，阖动间，偶尔蹭她头发，发茬撩得痒痒的。</p>

这段日子一场风波接着一场风波，程禧食不下咽，哪顾得上吃零食。</p>

叶柏南看出她馋了，笑着松开她手，“等我。”</p>

他逐一越过座位，走出剧场。</p>

程禧注视着他背影。</p>

“你猜你现在像什么。”耳边是周京臣的声音。</p>

她一激灵。</p>

“望夫石。”光影大片大片地洒下来，罩住周京臣，眉目深刻幽凉，“他是去买一趟东西，不是出一趟国。”</p>

程禧转回去。</p>

面向舞台。</p>

华菁菁喝了一口茶，小声评价，“你妹妹和叶柏南挺般配的。”</p>

“我也这么认为。”</p>

周京臣腔调不温不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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